话里满是羞愤和嫉妒的情绪。
窦氏长叹一声,“乖孙女呀,这世间男子皆喜新厌旧好色贪花,没啥好抱怨的。殿下即将登基称帝,纳几个新妃,也是正常的,你要想开些才是。”
“以老身看来,殿下之所以不肯册封皇后,归根结底是因为难立储君。不管立哪个皇子当太子,都不好册封你为皇后。而若要册封了你为皇后,谁入东宫心里也不安稳。”
“因此,乖孙女,听老身一句劝,忍辱负重宽宏大量,不要跟李亨疏远了关系,只要你能诞下皇子,老身敢保证,皇后位置还是你的!若是你闹情绪,让李亨越来越厌烦于你,将来……恐怕你的贵妃位子也难保全。”
窦氏老太太叹息着又追加了一句,“就算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咱们这一大家子!若是你在宫里生出事端来,张家的日子就难过了。”
张良娣闻言,心里一沉,脸色就微微变得有些不忿。
她本来对老太太偌大年纪得到消息立即进宫来安慰自己颇有些感动,但听老太太这话,根本就不是关心她,而是生怕她失了宠导致张家失势。
心里这样想着,她的态度也就渐渐变得冷了下来。
可惜老太太毕竟是年纪大了,她只顾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张良娣神情的微妙变化。
老太太越说越多,张良娣就有些不太耐烦了。只是她不敢对老祖母不敬,只得耐着性子坐在那里,却没有往耳朵里进。
直到老太太说得有些累了,要告辞出宫回府歇息,她才如释重负带着宫女太监一路将老太太送出了宫苑。
……
……
夜幕低沉,北风呼啸。雪后的长安,天气更加严寒难耐。
除了一些特殊的宫苑之外,这偌大的宫阙三千其实多半沉寂在夜幕中,清冷而又孤寂。
很多不长走的宫径上,仍然是积雪重重。西南角的宪阳宫前积雪掩埋路径,而夜幕中,一行数人深一脚浅一脚地从远处走来。
宪阳宫前,几个宫禁宿卫正拥挤在宫门之内烤火取暖。老皇帝自打被李亨从骊山别宫接回之后,就一直打着养病的名义居住在这里。
因为老皇帝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几无可能,因此李亨也没有再放在心上,守卫也就不严,而也不再禁止皇子和老皇帝嫔妃探视。只是除了有个别的老皇帝的嫔妃会来抽空探视一眼之外,宫里很少有人踏足此地了。
皇子皇女中,几乎无人来。
所以冷不丁有人来,宫禁宿卫们倒是吃了一惊。
盛王李琦大步走上台阶,随行的一个太监压低声音呼道——“盛王殿下驾到!”
“拜见盛王殿下!”宫禁宿卫们手忙角落地踢开拦路的火盆,呼呼啦啦地跪倒了一地。
李琦皱了皱眉,淡淡道,“本宫来探望父皇,尔等且让开道路!”
李琦说完,带人就往里大步走进。
宫苑里非常冷清,听到有人来的动静,一侧的偏殿里几个太监和宫女涌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施礼拜见,李琦就一阵风似地走了过去。
殿中倒是温暖如春,十几个宫女太监正侍候在老皇帝的病榻前。还有两个御医随时在宪阳宫里待命,以备不测。
从这一点上看,李亨倒是做得仁至义尽,对老皇帝的安置还是颇为妥当的。
李琦这是头一次来。
他冷冷地挥手屏退宫女太监,几步走到老皇帝的病榻前,见老皇帝形容憔悴面色枯镐,瘦的皮包骨头,心下一阵酸楚,忍不住叩拜在地,哽咽道,“父皇!”
“父皇啊……”李琦想起自己的境遇,想起如今即将登基称帝的李亨,又想起诸多被李亨打压而渐渐沉沦了下去的皇子皇女们,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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