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有一事相商。”
张瑄笑了笑,“陛下当改口为朕了,还有几个时辰就是登基大典,陛下要早做准备。”
“请陛下吩咐。”
李亨苦笑了一声,“子瞻啊,这还不是不到时辰嘛,只要不登基不成礼,本宫就永远不是大唐皇帝,这是礼数,不可僭越。”
“好了,咱们说正事。是这样,太上皇的禅让诏书由你来宣读,劝进书由杨国忠来起头,你意下如何?”
本来,禅让诏书李亨是准备让张继勇来宣布的,但后来又考虑到一些其他的因素,李亨又改变了主意。由此可见,因为薛淑妃的受宠,张继勇和张家在李亨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开始无形下降,只是李亨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换言之,他不太放心让张继勇来当众宣读,所以就想到张瑄。而因为薛淑妃的关系,杨家人的地位上升了不少,因此杨国忠又开始冒头。
如果不是方才心头突然滋生起的些许不安情绪,张瑄也就答应下来了。这本身就是新皇的一种看重,对于一个臣下而言,这就是拥立重臣的地位表现。
张片沉吟了一下,他轻轻笑道,“陛下,臣虽是王爵,却也是军马藩帅,由臣来宣读太上皇退位诏书,似有不妥。不若由杨相或者陈相来宣布太上皇的诏书,而由臣来率天下藩镇和满朝文武大臣劝进,这样比较妥当一些。请陛下三思。”
李亨闻言,思虑了一番,觉得张瑄的话很有道理,就点头答应下来,“好,就这么办了,让杨国忠来宣读太上皇的诏书,子瞻与陈相率群臣劝进吧。”
事实上,也就是这么回事。张瑄毕竟是掌控兵马的军事统帅,若是由他来宣布老皇帝的诏书,就带出了一丝军事夺权的色彩。如果有人恶意渲染,恐怕还真会被清流诟病。
如此一来,不论是对于李亨,还是对于张瑄,都影响不好。
张瑄跟李亨说了一会的话,犹豫了片刻轻轻道,“陛下,臣听闻今日一早,盛王、寿王、信王等诸皇子,咸宜、万春、常山、高都、新昌等诸公主殿下,一起去宪阳宫觐见太上皇,不知……。”
张瑄欲言又止。
李亨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然。作为皇子皇女,他们去探视太上皇,理所应当,本宫也不能阻拦。人子之孝道,无可厚非,呵呵。”
张瑄皱了皱眉,心道:他们早不探视晚不探视,非选择在登基大典即将举行的时候一起探视,这事儿明显诡异,岂能不防?
似是看出了张瑄的疑虑,李亨笑了笑又道,“盛王等进宫来参加本宫的登基大典,顺便去探视太上皇,事前跟本宫说了的。无妨,无妨!”
见张瑄犹自有些担心的样子,李亨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考虑,不由心中一热,又和声追加了一句,“子瞻啊,太上皇如今昏迷病榻,盛王等去了叩拜一番也就回返了。”
李亨的话里有话。
说实话,他自己的事情,他当然比谁都紧张。盛王等人进宫提出要去探视老皇帝,无论于情于理李亨都无法阻拦。但是,老皇帝现在的状况他比谁都清楚,根本就是瘫痪在床没有任何知觉,盛王等人纵然有些异心,也注定无法。
况且,长安的局面已经牢牢控制在李亨的手里,他心里信心满满,也不怕盛王等人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只要今日登基大典已成,他登上皇位,纵然下一刻老皇帝清醒了过来,也无济于事了。他只能当他的太上皇了。李亨心里冷冷一笑,嘴角闪烁着阴森的寒光。
张瑄也不是不明白这些,只是他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清楚。
与此同时。范阳,幽州。范阳大都督府、东平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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