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钱副指挥使的余部还有,退到了正定县,但是一都已经损失巨大,估计能集起一卫就差不多了,这点人,守城有余,只怕反击甚难。”
“……小官人,难道你想反击?”贺仲不由张大了嘴。
“不错,这次我们面对的敌人,本来也只有一都兵马,并且这都还没有补全,据说只有八百人,这次虽然大胜,损失也不会小,再说,在此大胜时,肯定要调遣一些队伍四处侦察和追击,其本部必空虚。”王守田按照历史里的记忆,当众而说:“当然,大胜后,敌军会增兵,但是这需要时间,现在至少是只有半都兵力!”
见在场的人,或者凝神听着,或者张大嘴,王守田继续说着:“现在的情况很微妙,与其和他们汇合,最后被增兵而来的敌军围攻,不如寻机会给敌人突然一击,这样的成效,要远比正面对抗来的大多了。”
“队正大人,敌军就算分散,本部必有精兵,我们这点人,很难拿下。”这时,张毅开口了。
贺仲听完,有些意外的看了张毅一眼:“火长说的对,小官人,我们这点人,就算找到了对方位置,也拿不下啊!”
“是啊,所以我才决定随山民进山。”王守田挥手说着:“山民中,有数百善射之士,若是能招募,或者至少短时间驱使,作此一击,就可能了!至于目的地,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主张!”
张毅低着头思考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王守田,说:“大人若是能招募数百山民,当可一战!”
“若是能招募,可战之,若是不能,至少现在也可避敌锋锐嘛!”王守田笑了笑,一挥手说着:“现在时日差不多,立刻出军!”
逃到山里和逃到县城,岂不是一样?
而且,虽然王守田只当了三年节度使,并且日后被囚禁,信息封闭,但是何五郎这种李承业手下早期大将,还是知道。
何五郎是山民的族长,干些狩猎和毛皮生意,并且还不时通过水利弄些灰色的行当,但是此人却是难得的热中当官的,想着办法要当官。
在原本历史上,李承业当时还只是县令之子,一次游历,就遇到此人眼巴巴上前侍奉,终获得赏识,提拔成心腹,并且在早期屡次建立战功,多次提拔,并且改名为何忠。
虽然在李承业当到蜀王后,他渐渐失宠,但是还是当到游击将军的地位,掌握一郡折冲府,正五品武将!
此人据说善武善射,手下又有一批剽悍的山民,再加上如此热于官职,想必是可利用的人。
如果能利用他,再加上自己熟知历史,知道敌将虚实,打个反手枪,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王守田心中的主意。
见王守田主意已定,再说的确可以避敌锋锐,张毅躬身行礼:“诺!”
凌晨时分,微风。
黎明的太阳,照的原野一片明亮,这个时候,本是农夫出田的时候,可在这时,偌大的一片旷野,连个鬼影都没有。
远处的一个小村,半点炊烟也没有,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冢。
一阵风吹过,除了风声,再多的,就只有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了。
死亡的气息,从前几天,就开始在这个地区弥漫开来了。
胜利一方派出的一队队骑兵,不断收割着那些失败逃亡者的头颅,太多无头尸在野地里倒着了,如果不是已经到了初秋时节,只怕又要引起一场瘟疫了。
周围十里八乡的百姓,能逃的都逃了,不能逃的也都天一黑,就找个尽量隐蔽的角落忍着。
被抓着,就是死路一条。
战争中,无论哪一方胜利,带给百姓的,永远是灾难。
这支六十人的队伍,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悄悄的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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