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转了个弯,忽然见到前面的部队回头乱跑,好象一大群羊被猛虎追逐逃命一样。
退回来的人越来越多,越走越乱,他十分气愤,在马上厉声地连问带骂:“他nǎinǎi的,干什么!”
他派人去阻止退兵,但在他前面正在前进的队伍,也被前面退回来的人挤得七零八落,不仅不再向前,反而向后乱跑,这时候才觉醒到前卫失败了,于是立即下马,跳起脚来大声叫道:
“不要退!不要退!后面的队伍多得很!”
可是,退回的人,只知道向后面跑,中将叫身边的参谋副官马弁等,横在路上阻拦,他自己站在大路中间,一蹦一跳,两手挥动,溃兵向左边跑,就向左拦;从右边跑,就向右拦,看到左右两边都退,左右两只手就各向左右两边拼命地伸,在左右两只手发生严重矛盾的时候,他恨不得把两只手拉长,阻挡整个退潮。这时候,他口里不断地发出虎吼似的声音,和着他那仓皇乱舞的手势:
“他nǎinǎi的,不要走,我是师长!”
溃兵好似黄河决口一样,涌满了路上,又从路的两旁溢出;拦住了两旁,破口就从人堤的两旁左右扩大,等到红军追来的时候,人堤也破了,毫无阻碍地向前泛滥,他指定阻拦溃兵的一大批副官参谋马弁们,也被退潮淹没了,他站在路旁,急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干跺脚没办法。
他命令跟着的后续部队坚决抵抗追敌和收容溃兵,但他们仍然被溃兵挤散,新的溃兵混合着老的溃兵,又挤散正在陆续来到的部队,中将在这兵荒马乱的场合中,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只有两三个马弁、一个参谋了;看看前面,田垅中飘扬着鲜艳的红旗,越来越近,前面退回的溃兵也不多,他气得乱跳起来,挥着皮鞭奋激地在空中乱打乱叫道“我愿死在这里!死在这里!”
他的马弁推他走了几步,他又不走了,继续乱跳乱叫:“我愿死在这里!死在这里!”
他身边的人,看到大祸临头顺手抓住他的皮鞭的前端,拖着他走。
“不好了!不好了!快走!快走!”
他也死死地抓住皮鞭,好象有人要抢他的鞭子似的,他脸色苍白眼睛失神,一步一句地说:
“我……我愿死……”
无数的流弹紧紧追随着他,他觉得每颗弹丸都象从背心穿过胸膛一样,时而身子向下一低,时而头向左右一偏,可是,等他低下或偏开的时候,子弹早已掠过去了,看看胸膛还是完整的,这样反复了多次,他恨不得一口气脱离敌人的追击,就加快脚步,超过拉着他走的人,于是,原来拉他的入反而被他拉着走了,这样走了两三里,后卫旅和归他指挥的友军一个旅已经在离山占领了新阵地,掩护溃兵退却,他也和其他的溃兵一样,缓下脚步,部下见他回来,五心不定地来到他面前,安慰他说:“师长,不要紧吧?”
他心乱跳,却装着从容不迫的样子说:
“不要紧,今天前面没有注意。”马鞭又活跃起来向他们指了一下,“你们好好准备,等部队集结起来再干。”
他见到后续部队源源而来,队伍整齐,又看到友军归他指挥的那个旅正在构筑工事,认为还可以大战一场。雄心为之再振。他再也不去理会溃败下来的人员,他认为前锋的损失,不过是不小心之错;认为当前的红军,无论从那方面来说,都不是他的对手,即便受了一部分损失也是如此。
他把上级军官集台起来,看了一下,缺了江向柔将军和他的两个团长及参谋长,但他很自信地说:
“今天老江没有注意,被土匪打了个埋伏,并不要紧,我们人多qiāng多,何况禾新城和鲁场还有强大的友军呢,至于今天的土匪,已经不是两个月以前的土匪了,他们疲劳,人少,没有子弹,我们继续进攻,一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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