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的战斗将是漫长而残酷的。长时间的巷战会造成数千名士兵伤亡,导致亲人们巨大的悲痛,让美国国内无数的女人沦为寡fù与悲伤的母亲。
在飞机场宿营的第二天早上,我和约翰尼便坐着悍马汽车被派到一个掩体里。我们的位置是在飞机场(以及营里其他人)以北20公里的一个纵向狭隘地带里,在布尔甘油田往西10公里处。在我们南边10公里处部署着另一个狙击小组。我们的任务是召集火力攻击我们所在区域的敌军装甲或步兵部队,并且利用合适的机会狙击敌军的长官。我们花了整整一天才收到全战区频率。从电波里,我们听到锅盖头们和陆军部队的士兵们正在其他不同的地区同敌人展开小规模作战。大多数jiāo战要么发生在装甲部队之间,要么就是空军对装甲部队,或是我军的pào兵和轰zhà机向偶尔还在顽固抵抗的敌军步兵部队投下了zhà弹。我和约翰尼讨论是什么让那些伊拉克士兵继续战斗下去。最后两人都认为也许他们同样具备了让我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一切事物自豪、英勇、愚蠢、恐惧。我们俩闲聊了一整天,听着无线电通信设备里传来的各处战斗打响的消息,观察着美军部队越过沙漠里几小时前还掌握在伊拉克军队手中的大片区域。我们想战争快要结束了,我们坐在那里,看着,听着。当我们偶尔停顿下来,四周一片安静时,我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勇敢、自豪又愚蠢的男人。我只是个幸运的男人。还是个男孩儿的时候就出现在战争里,接受过足够的训练可以让自己超越战斗,有足够的判断力可以让自己置身于战争之外。因为这是一场需要我去作战的战争,而不是一场我要打赢或是打败的战争。我知道胜利的果实不会掉到我跟前来,在战场上,对于奋力战斗的士兵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奖励可言胜利只会在首都华盛顿、利雅得、休斯顿、曼哈顿、纽约125号南大街(south of 125th Street)以及科威特城这样的地方开花结果。
胜利前夕行军中的震惊与感慨(9)
而战士得到的只是一点点纪念品奖章、勋表、军功章、晋级、战斗津贴、免税、到空降学校学习的委派令这些全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和油烟的价值差不多。
我和约翰尼听着电波里嗡嗡叫着的关于战争的声讯,直到我们的电池全被耗尽为止。
我们本应该在第二天早上坐着悍马汽车离开,可车子根本就没来。七点钟的时候,我们开始徒步前往应该是营部新设的指挥所的地方。我们为护送组没有来接我们而感到费解。就在我们确认营部里已经发生了一场血腥屠杀时,敌军的一个坦克班出现在地平线上。我们跪在沙子里,对方向北缓慢移动着。此时除了静观其变,我们什么也不敢做。
我想象出一种可能出现的恐怖场面当我们在空旷的沙漠上轮流睡觉或站岗时,敌军投降部队倒戈,对我们的部队实施了残忍的屠杀。等我和约翰尼赶回去时,看到的将只是大面积的死亡,而我们俩就成了一千号人的军营里仅仅幸存的两名海军陆战队队员。现在还有谁能够高举着营里的战旗?约翰尼露出害怕的神情。几个晚上前,当我们在沙丘上爬行,准备与那些朝我们发shè火箭的敌人jiāo战时,他也露出过同样的表情。
他对我说:“斯沃夫,我可不喜欢这样。我从没有错过来接我的车子,邓恩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一定会跑出来,用他那瘦骨嶙峋的肩膀把我们扛回去。”
“也许他们把地图和指南针jiāo给了科蒂斯。”
“就算是科蒂斯也能够找到咱们,快到了,把qiāng上好膛,准备战斗。咱们倒要看看到底是他妈怎么一回事。”
约翰尼组装好他的M203榴弹发shè器,我准备好M16步qiāng,我们都用背带把狙击步qiāng牢牢地系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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