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里。
她问他,人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他说希望有一天,他想要花钱能不必担心银行存款。
她苦笑着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啊。只有穷人才会有这么卑微的愿望。”
他转过头给她一张大笑脸,对她说:“别担心,我不会让你跟着我一起悲哀,我只会让你跟我一起享福。”
认真回想,他的甜言蜜语很少,他几乎不说我爱你,但他会承诺,承诺给她一份安全稳定的生活。也许人类对未来的盼望多数是来自生活里的缺憾,所以立勋盼望富裕,而她期待安全与幸福,他努力追求自己的目标,而她在他身上寻求目标。
这样是聪明的吗?应该不聪明吧,因为他一离开,她的目标便落空,偏偏不管怎么努力她都无法在别的男人身上寻找相同目标。
宋立杨是个好男人,他有所有好男人必备的条件,他对她很好、很有耐心,他也很努力地成为她的安心。朝夕相处之下,她一天比一天更明了,和他在一起有相当大的机率走入幸福,他为她做的比立勋更多,她应该试着放掉过去,试着抓紧他的心,只是……她对付不了自己的固执,更无法对这样的好男人不公平。
她努力只把他当成宋立杨,可是每次的努力总在说不出的熟悉感中无功而返,不知不觉间她把他当成立勋,说着想对立勋说的话,唱着想对立勋唱的歌,拉着他看想和立勋一起看的电影……她和宋立杨一起做着所有她想和杜立勋做的事情。
如果他不知情,她还可以假装一下,自己没有这样过分,可是他知道立勋、知道他们的爱情、知道她眼底的宋立杨只是杜立勋的影子,这样的情景她怎能不衍生出满腹罪恶。她宁愿立杨对她生气,宁愿他大声喊出不公平,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体谅地看着她做的每件事情,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哀怜。
他越是宽容,她越无法允许自己对他不公,搬离公寓的念头不只一次兴起,但她太忙了,或者说是他让她忙得没时间找房子,于是念头在,却始终没有行动力。
她手指轻轻划着墙角,墙的后面是一间废弃的老旧豪宅。
那天,立勋在这面墙前对她说:“以后我也要盖一间这样的大豪宅,让你和我妈妈住进去。”
她摇头说:“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大豪宅。”
他笑弯了好看的双眼,说她傻、说她笨,说她不懂得挑口袋深的好男人。
她说:“如果又傻又笨就可以把你挑到我身边,那还真是应了一句话傻人有傻福。决定了,我就一路傻下去吧。”
她知道他是个事业心重的男人,如果给他机会,他肯定会有惊人表现。
她曾经对他开玩笑说:“如果我中五亿的大乐透就好了,那我要给你开一间大大大大的公司,把台湾首富挤下排行榜。”
明明是好话,明明是替他着想,可他居然大发脾气。
他怒问:“在你眼中我是这种人?需要贩卖爱情来换得事业的男人?”
他是真的在生气,没有半点乔装成分,他从没有对她发过火,可是那一次他转过身大步离开。
那刻,她受到极大惊吓,看着他渐离渐远的背影,突然感觉他即将要走出自己的生命,莫名的恐慌、莫名的心焦,无法解释的惧怕像汹涌波涛,一阵阵向她扑打而来,那瞬间脑子里只浮现一个句子她失去他了。
尚未失去,她已经开始惊慌失措,不过是远去的背影就让她吓得泪水狂飙,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生命中没办法忍受他缺席,却没想到光想像她就心痛得快要死掉。委屈像惊涛骇浪,把她打得东倒西歪。
无名惶恐撕扯得她的胸口疼痛,不怕丢脸,她哭了,就蹲在这个墙角处放声大哭,她扭紧拳头,哽咽地重复说道:“你怎么可以自己走掉?”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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