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回去马上换号码。”

    张卫强的确不知道她们母女住在哪里，离婚后他不曾关心过她们母女的生活，而当初那两间泡红茶店为了扩大经营而顶让出去，早已另外寻找更合适的地点重新装潢并换店名。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如果常叔叔、蓝阿姨不急着回去的话，要不要在台北住一晚，明天再下去？”

    蓝淑玲想了想说：“明天欣和立德都有课，我们还是搭高铁回去好了，不过一起吃顿饭吧，蓝阿姨要好好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蓝阿姨千万不要客气，不过有件事我要先确认，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蓝阿姨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只能眼不见为净，那笔钱就当花钱消灾。”

    谁让她当初识人不明，给两姐妹找了这样的人当父亲，搞得好好的女儿受到拖累，今天侥幸没出事，以后呢？她真的不敢想像。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宋立杨沉声道。

    “怎么说？”

    “我见过华父亲和李小美，她贪婪自私，甚至认定华姐妹有义务扶养父亲和异母弟弟，我担心这不会是最后一次，若是他们确定蓝阿姨愿意花钱消灾，以后一次两次向高利贷借款，恐怕蓝阿姨还得继续被纠缠。”

    “那……怎么办？”蓝淑玲犹豫了，舒展开的眉再度凝起。

    常立德紧接着说：“他们已经知道欣工作的地方，难不成要欣辞掉工作，何况两姐妹和叔叔、婶婶、堂兄弟的关系还不错，难道以后要为了这样再不连络？再者，台北就这么大，如果他们存心要找到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要怎么处理才好？我去找他好好谈谈？”蓝淑玲接道。

    “华不只一次和他谈过，如果可以说得通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这是什么意思？”欣问。

    一直保持沉默的华无奈开口。“过去几年爸爸一直找我要钱，这次爸爸向高利贷借钱的事我也晓得。”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欣急道，如果她早知道当年的爸爸变成这样，就不会……她咬唇。

    宋立杨替华说话。“别怪她，她是不想破坏你对父亲的想像，也不想让蓝阿姨更痛恨爸爸。”

    “你这个傻瓜，什么事全自己吞下。”蓝淑玲苦下脸拧了华一把，她垮下双肩叹道：“我没辙了。”

    “别担心，jiāo给我，我有办法处理，但前提是我必须先知道，蓝阿姨希望他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

    宋立杨的话问住了蓝淑玲。

    希望他不好吗？是啊！这种自私自利、只会造就别人痛苦的男人，何必让他过得太好，可他终究是欣、华的父亲，就算今天两姐妹与她同仇敌忾，日后知道他的生活变得很惨，会不会有罪恶感？她犹豫地看向擞欣、华。

    “他好不好关我们什么事？当初是他选择离开，不是我们逼他走的，今日的狼狈不堪是种因得果，难道我们应该因为他过得不好就让他回来？”华忿忿不平，激动的脸庞染上一层绯红。

    这些话不只是说她爸爸，还在说那个坐在驾骏座的男人，她在表达、在重申立场，昨天她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她不会让杜立勋回来，他既然种下恶因就得承受后果！

    宋立杨听得很清楚，他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但眼前他只能当作没听懂。

    蓝淑玲不明白华怎会这么生气，她拍拍女儿的背，低声说：“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张卫强回来，但如果他以后生活窘迫或走投无路，你们真的可以坐视不理？”

    微华撇过头转而望向窗外，拒绝回答。

    欣看看妹妹、再看看母亲，她生气父亲的不长进，愤怒他没把她们当女儿、当亲人看待，然而……他无情她们就能够无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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