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的右腿上了夹板,有轻微骨折;右脸颧骨位置有比较严重的烫伤,包扎伤口的纱布只能用线绑在脑袋,让他看起来着实就是个伤员病号,除此之外几处皮外伤都不要紧。就算有什么隐伤也许郎中也检查不出来,他实在觉得只通过把脉来诊断人体内科的情况有点不可靠。
郎中说要静养,但那是不现实的。张宁在楚王府上接连应酬了许多人,朱恒等参议部的官僚过来探瞁bsp; 火灾的来龙去脉他也大概摸清了,确定是有人纵|火,但没有任何实据推论出是受人指使。张宁首先是直觉怀疑建文的人出于报复;但若是有预谋的策划,纵|火就显得太荒疏,对于一次重大政|治反击来看是仓促儿戏。所以在缺乏证据的猜测下,看作一次偶然事件反而显得合理。
姚姬过来探望时,他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出于一种难言的心态,他甚至很愿意看到她这样做。但建文刚刚才到武昌不久,姚姬忽然到大殿上发难着实操之过急,不利于形势稳定……或许纵|火的事已经提醒了姚姬,一切不言自明,有些话说出来反而可能画蛇添足,索性避而不谈好。
及至下午,房里又来了个人。进来的小娘换了浅灰色的交领袍服,张宁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原来是前天在茶厅里“邂逅”的白衣剑侍辛未。要不是因为隔得不久,张宁一下子真没认出来,这女子妆扮一变好像相貌也不同似的。前天辛未红衣长裙作夫妇人打扮,今日梳着发髻戴着方巾。
她还活着倒是有些意外,张宁便随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辛未弯腰拜了一拜,答道:“姚夫人让我来的,以后我便属于王爷了,任由您处置。姚夫人……她还说……”说到这里她有点吞吞吐吐的,“她说、王爷喜欢的东西,她不会轻易伤害的。”
张宁笑了笑,略一琢磨便懂了姚姬的心思。她把辛未送过来,是为了隐晦地向自己表示歉意?毕竟那场大火她有责任,差点把张小妹都烧死了。
他又问:“前天姚夫人没杀你,她是怎么说的?”
辛未不解道:“夫人本就承诺过,只要我……服侍了王爷,就饶恕我的性命的。”
“这样啊……”张宁故作沉思状,停顿了一会儿才道,“如此说也没错,虽然你不再是白衣剑侍了,但应该不会把内侍省的机密说出去的。”
辛未忍不住追问道:“难道姚夫人本来是骗我的,是王爷替我求了情?想来也是……就算姚夫人仍要杀我,也是没法子的事。”
张宁听到这里,心道难怪姚姬那么多近侍都没有犯死罪,恰恰这辛未小娘撞到了刀口上,有时候人要作死真怪不得别人。张宁刚才确实是成心诱使辛未说错话,他自己当然不会明说什么让人抓住话柄,口头上便不置可否道:“不提此事了。”如此言语,以后万一辛未又漏了嘴,她也没法表述出张宁究竟怎么说的,所谓不留话柄。
他想了想又道:“听说张小妹的近侍小荷被打了一顿,好些日子恐怕做不得活,你先替小荷照料她,可愿意?”
辛未忙道:“今后王爷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张宁mǎnyi道:“如此也好,小荷那个丫头侍候人可能还行,一遇到点事就吓傻了,有事儿的时候完全指靠不上,今后有你在小妹身边我就放心了。”
辛未知道张宁为了救他的妹子命都不顾,显然是很看重小妹的,她忙应允道:“属下遵命。”
张宁点点头,又用不经意的口气道:“对了,你既然在王宫里,今后如果知道了内侍省有什么事,告诉我也妨。”
“是。”
……等吃过晚饭,便没人来打搅张宁了。张小妹便又杵着一根拐杖跑过来,腻在这里,她已经好久没这么缠过张宁了。她伤了腿,并非昨晚从楼阁上摔下来伤着的,发生火灾后她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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