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赫连玄卿在这一个月里的日子过得清闲也不清闲,一方面要为接下来自己儿子的大事做足了准备,一方面照顾着两个小儿康复,毕竟不是小病,好起来也不会那么快,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更何况这次是差点丢了性命,虽然收归那幽冥古刹的任务固然重要,可急也急不来。
另一方面,就是自己那个三师弟了,在东冥隍城发生的事情让谁也不开心,但自己总归要比他年长,不管小子做了什么,过去了这么些年,不能总想着了,念着是他人生最后一次了,既然他师傅早已经走掉,自己这个师丈就该多尽一份心,能帮的上的就帮些,不过,在他们那个行业,自己还真是帮不上什么,所以每每也只能过去看看,可是,那小子总归是不愿见自己,着实是件让人很头疼的事情。
这不,眼看临近演出只剩下三天,赫连玄卿坐在前厅的客座上望着前面的戏台出神,也许想的很多,但也许什么也没想,只是有些放心不下罢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的缘故,对于某些事情,总会有一种隐隐的危机感。
最终走神走了大半天的人被禹谷唤醒,睁眼一看,看戏的人早就走了个干净,却原来是已经散场多时了,揉揉有些疲乏的神经,赫连玄卿走出卿伊阁的大门,外面已至黄昏时分,昏黄的夕阳余光普照整座道门城,将万物照耀的散发着金灿的辉光,让人看得着实有些恍眼,长出了一口气,转头往家的方向过去。
已经可以下床的少卿与君泽坐在廊檐下面,腿上盖着各自的小毛毯晒太阳,一面等着自己老爸回来,就像是小时候在墨门那边,捧着小脸坐在家门口等着出去打猎的人回来一样,只是现在两个小子都已经长大,脾性不知不觉间沉稳起来,单单坐在那里,瞭眼望着满园的红花一声不吭,已经恢复模样的黑白二奎趴在一边依旧吐泡泡玩,十分惬意的氛围让人无比舒服,最后却被君泽憋出来的鼻涕声打破。
早感觉自己小弟不对劲的少卿扭头看了一旁人,瞧着小子憋屈的一张小脸一头雾水,“怎么,饿了?”
有着很大心事的君泽不想开口说话,别过脸去不让人看见他的表情,却再也憋不住心里的那股委屈,忍不住又抽了一下清水鼻涕,更是让少卿觉得不对劲。
“哪里还不舒服么,我给你去叫人啊!”少卿扯了自己小弟的衣袖。
君泽依旧不吭声,别过身子抱了那边的柱子找安慰,一张脸埋进自己的胳膊里,却早已抑制不住的哭出了声,那憋屈的小德行,看得黑白二奎都愣了。
轻易不见小子这个模样的少卿可是意外的很,爬过去揪着小子的衣服就往外扒,“到底怎么了,这么些天来就觉得你不对劲,心里埋着什么话不能说啊?”
本来心里就委屈的人被人这么一关心,就更是委屈的不行,可有些话就是说不出口,不然也不会憋了这一个月。
只说君泽闷着脸怎么都不肯做声,少卿在一旁又拉又哄的却怎么也不行,最后小儿只憋得一张脸通红,被问的狠了,方才看了自己小哥一眼,啃啃巴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老老老爸说我≈ap;ap;≈ap;ap;((()!的”
“啊?”听不清小子说什么的少卿很是费劲,就让君泽更加觉得委屈了,抱着柱子又憋了老大一会儿,方才肯又开了口,“老爸说我不是不是他亲的”
“亲的?”少卿反问一声,“亲什么,你都多大了,他还亲你啊?”
君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抱着柱子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他说我不是他亲生的!”
这回可算是听清楚了,可一听这话,少卿第一个反应却是乐了出来,揪了小子头上的呆毛,“又是哪个多事的跟你瞎掰?”
君泽打开他的手,“他自己说的,我亲耳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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