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依旧纷纷扬扬,将一片天与地掩在了厚厚的银装之下,看似洁白无瑕的世界,不知其中隐藏了多少辛酸悲苦,多少喜乐哀愁。
闻听小主子的言语,一直趴在旁边挺尸的黑奎当即炸了起来,看着眼前两人满目惊悚。
本来一次闲来轻松的谈话,不知不觉变得沉重起来。
小儿自己将话说出来,元清伏翟心中难免一阵酸涩,“是师傅无能。”
君泽看着他沉默一时,随后勾起嘴角却笑了,“徒儿本命不长,这几年来全仗师傅极力救护,能够安然至今已经是大限了,现如今师傅说这些,岂不是更加要折杀与徒儿?”
元清伏翟双眼有些湿润,“说来,活到这个岁数的我本该看透生死,奈何为师无有那般清修,仍旧是凡尘俗子,只可叹你年幼”喉咙突然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间竟再说不出话来。
少见这老头儿煽情,煽起来还真有些承受不了,君泽伸手抓住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四年前自己的小手还只能强强握住他四根手指,现如今比起来,自己竟然比他的还要长出一些来。
少年的幼嫩与老者的沧桑,从这两只手上完全能够看出,君泽看着自己的师傅,“哪怕是死,徒儿也忘不了师傅的大恩大德。”
元清伏翟将眼中的水渍强压回去,“你也别这么说,世事难料,你老爸豁着性命出去,就为他这份心,老天有眼,没有理由不让他寻到些什么。”
豁着性命
君泽自然知道在那个男人四周潜伏着多少想要杀死他的人,百多年来为了收归幽冥古刹,他在外面树了多少仇敌恐怕数都数不过来,在幼时的懵懂无知中,自己当然是担心他,在后来得知了某些事情后,自己也有过无谓甚至是侥幸,可现如今,眼前这个人跟自己说起这些,自己竟然又有些担心起来。
“小泽。”就在君泽有些走神的时候,元清伏翟唤了一声,摸着小儿手臂上若隐若现的暗纹,面色沉重,“有些话或许不需为师跟你讲,可我除了是你的师傅,还是你的二叔,有些话,我以这个身份跟你说。”
君泽点点头,“师傅说便是,我牢牢记着。”
元清伏翟道:“你要记住,无论你父亲以前做过什么,都是为了大局着想,或许为此他做过一些违背常理道德的事情,甚至伤过不少性命,更甚者灭人全族,可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些天来你也晓得,自他的修为完全转嫁与小卿身上之后,前来暗杀他的人数不胜数,他们固然有着自己充足的理由,但是俗话说,圣徒不记今生之德,孽者不念往界之怨,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么?”
闻听此话君泽心中荡起微微涟漪,眼前的人似乎有意无意的在暗指些什么,可回头想来,自己在他面前也并未有过什么过失,当下只点点头,“他是我父亲,我自然不会让别人伤他一分一毫,只要,我还有一口气。”
元清伏翟点点头,似有欣慰之喜,拍拍小儿的脑袋,“你能明白就好,于公于私,为师都不想让他栽在那些人手中,纵然他也活不长,但能有个善果,也是给下辈子造德不是。”
听了这话,君泽勾起嘴角又笑,“只怕他这辈子想死都死不成,在东冥的时候,与三叔被人冰封两载有余,魂魄遁入幽冥之界,却没有鬼差来接,入不得地狱,最后就做了两年的孤魂野鬼,要不是阿卿起心去寻他,两个人说不定还在那里享受着田园之乐呢。”
元清伏翟在他头上弹了个脑瓜镚儿,“那还不如死了呢,你晓得孤魂野鬼是个什么滋味?”
君泽捂着脑袋瘪了一张小脸,歪着身子不说话,元清伏翟坐回来,想起不久之前那个不告而别的小子心里就来气。
自知自己性命不久,却并未从君泽脸上看出什么黯淡,小子似乎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站在门外的愔鸢却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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