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被赫连玄卿封印古墓六十载,几乎将之前在外面的事情忘了个大半,现如今看见屏翳,只觉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当女人羞着一张脸抬手又要打他的时候,脑子忽然一炸,一张熟悉的面孔就从脑海深处显现出来,“屏翳姑娘?”
屏翳看着他那样子愣了许时,最后目光落到他手上的那盏水灯之上,方才恍然大悟,“你你你是共工?”
见女人认出自己,共工只莞尔一笑,“多年不见,亏得姑娘还记得在下。”
屏翳显然很吃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年你们一句话都没有就消失不见,我还以为你们不告而别了呢!”
共工道:“事出有因,来不及告知,被一位圣人带到此地渡劫,洗去身上罪孽。”眼神瞟了少卿一回,聪明如屏翳的屏翳又怎么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由。
当下只上前去,看着整整六十年未见的人,眼神中五味杂全,伸手抚上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你瘦了。”
共工将女人的手从脸上拿开,轻笑道:“姑娘芳华如初,只是憔悴了不少。”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屏翳再难忍心中酸涩,泪水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
本以为消失不见了的人,此时此刻忽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面容虽不曾改变,但当年都已成过往,现如今相见,物是人非,彼此面容无该,却正因如此,更让人心酸。
当年自己那样爱慕过的一个人,今日在这里遇见
看着那边屏翳掩面哭泣,少卿一时也不好上去打扰他们两个,只与旁边的染苍小声道:“怎么回事?”
染苍的一张老脸早已黑的跟焦炭似得,冷哼一声,“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遇见老相好了呗!”
明显是在吃醋,少卿惊叹一声,“这么巧?”却也无奈,拍拍身边人的肩膀,“你个万年备胎,早告诉你早下手早为强,你个傻蛋还要以真心打动人家,现在好了!”
染苍白了他一眼,别过脑袋不想说话,少卿看着那边屏翳哭的伤心,那共工又是个冷性子不知安慰,便走上前去拉了女人的衣袖,“好姐姐,故人相逢本是喜事,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来着?”
他却不知,当初屏翳只是一边热,共工对其并没有多少心思,时隔多年此时相见,少不得为自己可怜可叹。
就在几人站在那里说话之际,一盏红灯从远处荡悠悠而来,本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偷袭一回,可当看到站在其中的那个女人的时候,红灯浑身一抖,怔愣片刻,便冲着扑了过去,“屏翳姐!”
重黎的声音从灯中传出,屏翳又哪里能认出他来,小子在里头晃荡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探出一个脑袋来,“屏翳姐,是我啊,小黎啊!”
邪魅的一张脸因为激动与兴奋更添一丝潮红,看得少卿心中不由一动,这家伙这个模样看起来怎么如此眼熟?
但见重黎露出面孔,屏翳方才想起来这个人,只是看着小子那个造型有些意外,“小黎,你”
重黎“嘿嘿”一笑,“前几年被一个家伙封印在下面,想要出来只能这样了!”不等屏翳为他伤心一个,家伙又涌上去蹭了人家的衣袖,“姐姐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怎么也没来找我们,你可知道我想你都要想疯了!”
少卿在一边看着心中咯噔一声,面前这俩兄弟,可真他妈是一对儿,一个冰冷,一个火热,怎么没打起来!
被拉着衣袖,屏翳笑的有些尴尬,“找找了,我找了你们好久,可最终都不见踪影。”
重黎先是兴奋一下,紧接着又是一阵失落,“恐怕姐姐要找也是找他,将我抛到脑后跟儿去了吧?”眼神不自觉瞥了那边的男人,又瞪了一眼,分明也在怨愤方才自己被打晕的仇,共工站在那里倒一声不吭,水色的眸子只在自己的水灯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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