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无极之境,谁都可以进来,只要能进的来。
当少卿在一片荒白之地远远看到玄天烈龙身影的时候,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畏惧,脚下甚至不愿再往前走,跟在后面的嫚娃心中也有不好的预感,红缨拉着他的袖子想跑过去又不敢,他可是担心着那个小白鬼呢,可他总不能越过了他主子的身份。
但总归是要过去,稽耜和喾蠡已经得知了什么,这个时候却只能保持沉默,他们无话可说,只等着最后灵元界对他们的宣判。
来到当前,少卿看着玄天烈龙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种肯定,但最后老龙却向他无奈的摇了头,转身让开了一条路。
少卿看着躺在白阶上的那个身影,睡着了一般,就那么静静地躺着,毫无生息。
心中万千思绪在那一刻化为乌有,少卿觉得胸腔内忽然一片空荡,找不到任何东西,他跨上白阶,抱起那个软的感觉不到骨骼的身子,脏骨粉碎性断裂的后果就是这样,但他接受不了。
抱着这个已经见凉的身子,少卿抹着他脸上残留的已经成暗红色的血迹,长长的睫毛在白净的脸上挂下两道门帘,鼻子嘴巴还是那么小,两颗小獠牙从没闭合的唇间探出脑袋,不是睡着了还能怎样。
想对他说些什么,却总张不开口,心里空唠的以至于疼,少卿将这个小脑袋贴在自己的胸口,抱着他轻轻摇着,像在他刚化为人形时自己哄他睡觉的时候。
身后的稽耜和喾蠡早已老泪纵横,玄天烈龙别过脸去不愿看这场煽情戏,拽着嫚娃袖子的红缨站在那里既想再看那小白鬼一眼又不敢上前,只憋不住的吧嗒吧嗒流出眼泪来,还是弭爱和睨弱不掩饰自己,嫚娃身后扑过去扯着白奎的衣服哭喊,“我们不跟你抢小爹了,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啊……”
可是,晚了。
少卿空荡荡的胸腔忽然被什么东西塞满,心脏好似被人拧着一般撕痛起来,或许这么多年他真的是拿怀里这个小家伙当儿子养,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一个父亲失去儿子时的心情,那种万般具暗的悲恸,直叫他眼前发黑,哭都哭不出来。
怎么能死呢?
老子还活的好好地你怎么就能死呢?
你不是灵元么,谁家的灵元会死在自己的主子前头呢?
白奎,我身边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要是再离开我,以后我该怎么办……
老子还欠你两个月的工钱没给呢,你他妈怎么能走……
白奎,我叫你你听见了么……我在叫你啊,再看一眼爸爸好不好……白奎……
心中的声音一遍遍的嘶喊,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怀里的人紧闭着双眼,苍白的小脸毫无神采,再不会跟他耍皮闹滑,再不会跟他耍性子闹脾气,再不会对他勾嘴一乐笑意暖暖,再不会与他讨要自己欠他的那些少的可怜的工资去买小黄书了……
俗套的剧情不可避免的上演,小人儿生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呈现,他的天真无邪,他的顽皮胡闹,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紧紧勾连着抱着他的这个人的心,然而现在,鲜活的生命成了一具渐冷的尸体,寒意一点点侵入这个人的心脏,以至于让他冷的不由浑身发颤,却又蹭着小人儿的脸想着给他以温暖。
静默不知持续了多久,眼见不能再这样下去的嫚娃上前去,可待他从正面看到少卿的那张脸的时候,从未见他如此模样的小红人竟不知该如何去劝慰。
“嫚娃……”少卿浑浑噩噩的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在茫然中伸手抓住了面前人的衣衫,声音在止不住的发抖,“怎么办啊……”
无比无助的发问将嫚娃难在当地,强硬憋了太久的他瞬间红了眼圈,俯下身子去,少卿方才能够与他平视,布满血丝的双眼浸着流不出来的泪水,“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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