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大通铺20。单间80。”
是个女人,但声音很脆,很难想象这个声音被压抑在后舌根,在昏暗的灯光下,飘荡在空荡荡的回廊之间,走廊尽头水龙头上滴答答的水声,不时的透过斑驳的墙壁传递过来。
汪洋哆嗦的问:“你……你,从那儿冒出来了。”
“大半夜的痛快点,20还是80,问从那儿来干什么?你又不是警局查身份证的,那么多事干嘛?”女人不耐烦的撩起蓬乱的长发,脸色不愉的盯着汪洋。双手叉腰,如果汪洋敢说出第三种答案,女人不介意消耗更多的经历,来一场半夜骂街秀。
汪洋艰难的咽下一口哽在喉中的唾沫,小声道:“80的单间。”
女人僵硬的面部肌肉在听到汪洋的回答之后,舒缓了一些,用脚踢了一下身边,像是在踢一条趴在脚边的狗一般,可跳出来的是个男人。也不能用跳出来,而是慢腾腾的站起来,男人看上去有些显老,踢里踏拉的穿着一双塑料硬底拖鞋,双手迟缓的摸索着出一件老头衫,套在了身上,拿起柜台上的钥匙,走上了楼梯。
“先登记,钱是先交一晚上的,加一天的押金,房间算到明天中午十二点。水房的还有热水,温的,泡茶不成了,天气也不冷,洗澡肯定没问题。”女人极为干练,语速飞快的将一半登记本扔到了汪洋的面前,然后伸手对着汪洋。
“身份证。”
“哦。”汪洋这才从兜里摸出皮夹,数好钱,加上他的身份证一起给了女人。
办理好入住手续之后,汪洋提了个要求:“有纸和笔,能借我用一晚上吗?”
女人不耐烦的扔给汪洋一张厕纸,把汪洋当时雷的外焦里嫩,有在厕纸之上下笔的吗?女人摸索了一阵,也没有找出笔来,探出身来,对着在走廊尽头的男人大喊道:“老不死的,死沟里了。回来。”
“老板娘,大半夜的哭丧呢?突然喊一嗓子,谁受得了啊!”
“睡你的,怎么着,想吵架不成?才20快钱的大通铺,还想要什么环境?要宽敞,高架桥底下才宽敞。要安静,去革命公墓啊,那地方保准连鬼叫都没有,这辈子,你都清净了。”
咣当一声关门声,估计那个住户也多半认识到,跟老板娘吵架不占优势,所幸退缩了。
走廊中再次想起踢里踏拉的声音,男人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热水壶,放在柜台边上,从柜台的一边抽屉里拿出一支圆珠笔,递给了汪洋。语气温和道:“脚底下的是热水,放心晚上烧的,烫着呢。泡茶喝水肯定没问题。刚才我去水房式了一下温度,锅炉里的水还暖和,洗澡保准不会着凉。”
“谢谢。”汪洋接过笔,看着手里的厕纸,不好意思的说:“我想要几张白纸,纸张最好大一些的,不是厕纸。您看……放心,我可以加钱,多加十块钱您看行吗?”
“白纸?”男人愣了一下,抱歉的笑笑:“我老婆性子急,没顾的了那么多。我先送你去房间,等找到白纸了,再给你送来。别提钱不钱的,就几张纸,能值得几个钱。”
女人在一边听着,突然一手揪住男人的耳朵,教训道:“张能耐了是吧。敢自个做主了?哼……”
急忙从兜里找出十块钱,递到了女儿手中,汪洋劝解道:“大姐,钱,您先拿着。”然后对着男人询问道:“大哥,现在是否可以去房间看看了。”
女人这才放下男人:“回来再更你算账。”
推门后,汪洋已经准备好面对一个混乱,肮脏,形如垃圾堆的场面,可打开灯之后,却发现除了房间内的摆设空荡荡,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茶几之外,窗帘和床单都很干净,床单和窗帘除了有些干硬之外,还散发着洗衣粉的清香。
从谈话中,汪洋得知领他进房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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