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排的士卒,无不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当然,敌人的更多。
斩马剑的超长锋刃,只要砍劈到人马身上,形成的伤口就会无比巨大,人马一刀四段是很常见的,每每有这样的一幕出现,下一刻,必然是鲜血泉涌,如瀑布飞溅一般,不单是凶手,连周围的人,也会被溅得满身。
只有百战老兵才能在这个战场上作战,如果是新兵,定然连最初的这一关都过不去。
“公明将军,主公有令,暂缓攻杀,待骑兵完成机动,再行猛攻!”一直冲杀在第一线,徐晃当然是无暇旁顾了,中军的命令只能由传令兵转达。
“好!”徐晃大喝挥斧,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单纯的怒吼。
大斧如盘古开天时一般,咆哮着划出一道巨大的风浪,当面的两名胡骑大骇,使尽浑身力气招架,可毫无用处,势不可挡的大斧横扫而过,刀架,刀折;人挡,身断;连战马巨大的身躯,也不能阻挡斧势分毫!
一阵腥风血雨之中,刀、人、马,都被劈成两段,零零碎碎的散落了一地。这惊人的一幕,直接把传令兵吓得目瞪口呆,连自己的职责都忘记了。
回头看了看,徐晃抬斧向乱军之中点了点,咧嘴一笑:“给汉升兄说一声,那个虏酋是某家的,让他不要抢。”
“……遵令。”青州军中,老兵往往都在一线,新兵则经常从传令、后勤开始做起,这个传令兵就是新入伍不久,第一次看到徐晃在战场的表现。
谁知道长相儒雅,平时看起来也能和气的公明将军,在战场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这哪是人呐,根本就是杀神附体哇!
难怪摧锋营能面对面的把骑兵的冲锋给打回去呢,难怪主公授名公明将军的部队为摧锋营呢,不用这两个字,就没有什么词语能准确的形容他们了。
……
战火全开的一刻,张颌的部队却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他加入的太晚,没参加之前的军议,只能靠李十一的解说,判断王羽的整体战略。开始张颌还以为这是王羽尚且信不过自己,随意安排在了一个相对无所谓的地方。
以赵云轻骑的速度,就算没有张颌的配合,包抄胡骑后路也并不难,这不就是脱离于整体战略之外的明证吗?
作为降将,这种待遇倒也不算过分,张颌多少有些心理准备。可不论是否预计到了,失望终究难以避免。
不过,随着王羽最新的指示传至,张颌忽然惊觉,自己似乎不是被抛在一边了,而是正在接受考验。
没错,就是考验!主公考验的不是自己的忠诚度,而是自己的军略!
突如其来的明悟一扫张颌心中的阴霾,精气神一下就不一样了,搞得本有些担忧的李十一都是一愣。
“张将军,您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本将好得很。”张颌摆摆手,笑道:“主公之意,某已知之,李校尉不须担忧,但看某配合各位同袍,毕全功于此役!”
“张将军,您真的已经……”李十一听得又惊又喜。
惊的当然是张颌情绪上的变化,先前这位大将的表现,可远不及主公对他的看重,只是不知他是疑虑未消,还是本领有限。
现在张颌的情绪恢复正常,还说明白了主公的战略,若果真如此,此战成功的把握,确实又增了几分啊。
“那是自然!”张颌提起大枪,向北一指,喝令道:“传我将令,兵锋向北,全力截击!配合三位将军,将胡虏留在此处!李校尉,你且在中军观阵,看某冲杀这一阵!”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率兵杀出,拦腰将试图突围的胡骑截成了首尾不能兼顾的两段。
……
青州各部中,应对最从容的是于禁的羽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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