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混账!”
此刻的郭太,正处于暴怒之中:“派人去问问刘豹,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打了这么久,我军损失了好几千人了,他那边居然伤亡过百就开始退却了?他以为老子输定了吗?只是几千先锋而已,而且还没死透,他以为老子就这么完了?混账!”
转过头,他又大骂彭玉:“问问那个白痴,在东山折了老子的三千精锐,现在又想再来一次不成?让他坚持住,援兵很快就能打通通道,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的!”他高举双拳,仰天狂呼。
他已经明白了,他被敌人给算计了,从头算计到尾。
徐庶布置在第一线的都是新兵,作用就是消耗郭太军的先锋锐卒。郭太军的攻势虽猛,但阵型在路上都跑散了,没能进行全面的压制,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安邑军的败兵可以从容向两翼撤退,然后在军官的指挥下,重新组成阵列。
正常情况下,这是很难完成的战术动作。可如果一开始,安邑军的训练就为此而准备,完成起来就没那么难了。
郭太听过田忌赛马的典故,所以,和前次稀里糊涂的吃亏完全不一样,他这次是明明白白的被耍了。因此,他的怒气也比前次还大一些。
下一刻,他猛一低头,咬牙切齿道:“韩暹、杨奉、李乐……徐庶!我要你们死,要你们粉身碎骨!”说着,他断然挥手,手指安邑军右翼,大声叫道:“传我将令,马军出动,雷霆一击!”
一时间。鼓号齐鸣,令旗飞舞,战马嘶鸣,郭太祭出了最后的王牌。
“轰轰……”隆隆的马蹄声振作了在前线陷入苦战的郭太军,同时,给安邑军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虽然在左翼缠战着的骑兵更多,也更精锐,但毕竟没有直接面对,看西凉人和匈奴人互相残杀。很多人还有着一种莫名的快感。
但这一次,敌骑是奔着他们来的!
只见无边的烟尘中,一个个地狱妖魔般的身影忽隐忽现,却又快速绝伦,隐隐约约的。也不知到底来了多少兵马,只有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充斥在身遭,令人心神震颤,肝胆皆寒。
这可不是变阵就能对付的对手。通过和西凉军的战斗,安邑军面对骑兵的经验很多,所有老兵都知道,在高速冲击的骑兵面前转身逃跑。跟送死差不多,诈败诱敌是不可能奏效的。
可若说要硬挡……别说弩弓,连弓箭都没几柄的安邑军怎么可能挡得住骑兵的冲击?
“不要怕!没什么可怕的!”
就在士气开始动摇的一刻,徐巫医适时站了出来。他与右翼大将杨奉并肩而立,振臂高呼:“别光想着骑兵有多厉害,想想你们的背后!背后是什么地方?是家园!那里有你们的父母妻儿,有你们的亲邻好友!后退。只会将这些你们最在意的人暴露在强盗的刀锋之下!”
“粮食,钱财。亲人强盗会抢走你们的一切,杀死一切妨碍他们的人!谁甘愿白发苍苍的父母被马蹄踩死?谁甘愿看着妻子被强盗侮辱?谁甘愿看着儿女嗷嗷待哺,却拿不出哪怕是一点点的食物?”
徐图描绘的场景,对白波将士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他们之中,很多人都经历过这一幕。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自愿加入黄巾军的,要不是被人洗劫,无奈被挟裹,白波最初的规模,恐怕连一半都不到。
先是自己被人抢,然后和强盗一起去抢别人,这种痛苦不堪的经历,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很快,士兵们就发现,虽然声势如故,但汹涌而来的敌骑确实没那么可怕了。
“郭太的骑兵不是袁绍的大戟士,更不是白马义从,他们就是一群骑着马的步兵。”神棍在军中的威望还是挺高的,徐庶事先交代的这些台词,也很有效,徐图要做的就是把握时机,然后用最有感染力的方式,将台词背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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