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靖因为上当受骗而恼羞成怒,发出一连串的诅咒,然后才挥手命令护卫们发起攻击,浪费掉不少时间。
一切都跟事先预想的一样,双方的卫兵都已提前蓄势,庞靖刚刚抬起手指,所有人就都松开缰绳,冲到主人马前,既为了保护,也方便进攻。
庞靖的卫兵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但他们还没有领会庞靖的真实意图,而且对龙王深怀忌惮,虽然传言说龙王也失去了功力,众人却宁愿采取谨慎战术——围而不攻。
只有一件蹊跷事:龙王的一名卫兵突然没了脑袋。
即使是在大白天,如此诡异的场景也足以吓人一跳,全套的盔甲仍然立在马背上,连腰间的单刀都在,只是最上面的人头眨眼间消失。
惊诧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后面的中原卫兵甚至还没有发现异常,仍在高声呐喊,龙王一方剩下的五名卫兵对此视若无睹,拔刀防卫,好像那第六个人从来就不存在。
“杀死龙王,重重有赏!”庞靖嘶声吼叫,他将心中最重要的目的透露出来,结果什么都没换到,还成为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锁,这是他从未遭遇过的羞辱。
身后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庞靖不耐烦地想将它甩掉,心中突然一惊,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屠狗又一次想起木老头,就是跟着那个老混蛋,他才学会在马肚子下面飞奔的招数,两人的身材差距颇大,但木老头曾经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高大英俊的时候照样能使出这一招,屠狗为此受了不少苦。
但这一招的确有效,中原卫兵的注意力都被龙王吸引住了,屠狗得以极快地跳到马匹下面,从翻飞的蹄子中间穿过,至于那套盔甲,原本就只有前片,而且固定在马鞍上。
如果是在一年以前,他会做出崆峒派长老的选择:一跃而起,试图越过众人的头顶,与拦截者以硬碰硬。
现在,他将冷硬的匕首抵在仇人的脖颈上,心中默默感谢木老头的手段和龙王对自己的信任。
“住手!”庞靖叫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句命令是说给谁听的。
中原卫兵慌张地回头,发现西域都护官竟然落入敌手,无不大吃一惊。
“我是屠狗,私人恩怨,与他人无关。”屠狗朗声说道,整个人几乎都躲在庞靖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和半截匕首。
“龙王,你说过……要放我走的。”旺盛的羞辱感瞬间消失,庞靖只感到阵阵心悸,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受到兵刃临身的威胁,服软的话不由自主就从嘴里说出来。
一名中原护卫跟崆峒派私交不错,虽然没认出屠狗的模样,但是能听出他的声音,“屠狗,你疯了吗?你可是中原人,怎么能如此对待庞大人?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连崆峒派也不在乎了吗?”
“谁也不准过来。”屠狗沉声说道,手上微一用力,庞靖受迫,伸长脖子,头仰得更高了,“屠狗就是屠狗,从今以后不再是崆峒派弟子,也不是龙王的部下,谁也管不着我。”
庞靖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已经说不出话来,那名中原护卫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崆峒派的长老,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无道的事情,“慢着。”他转向龙王,“龙王,屠狗可是你带来的。”
“人人都有复仇的权力。”顾慎为说,面对一群陌生人,这是他极少数的实话之一,“就算是神佛也管束不了。”
顾慎为调转马匹,他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拍马前行,绕行过来挡路的几名中原护卫犹豫不决地让开,眼看着龙王与卫兵越走越远。
屠狗孤身一人,心中没有丝毫恐惧,屠翩翩肯定会反对他现在的行为,可他已经不需要姐姐的指示了,“中原人。”他对数十名护卫开口,这些人大都来自中原各门派,曾经是他的“武林同道”,“你们手上都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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