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在下多嘴,全然不管,也非良策,福建官场有你友人牵制,朝堂之上也得有人帮忙,要紧时刻一句话便可定那郑一官生死,眼下我在京师已是搭上一条路子,此人不久便要身居要职,入阁为大学士也是可能,”
宋闻贤故作恍然道:“陈兄是说那人。”他知道陈新所说是温体仁,不过他丝毫不认为温体仁能入阁拜相,他这个表情只不过想加重陈新的说服力。
李国助看看两人,半信半疑,他当然不能随便问此人是谁,况且京中的官员他也并不知道几个,难以全信,陈新有几百兵倒是可能,但要是说他短短一年能从一个账房变为能左右朝廷意见,实在难以相信。
宋闻贤哎一声,拍拍脑袋后解释道:“忘了跟李公子说一事,去年陈兄弟所以能升为千户,都是因为那阉党一事。”
魏忠贤倒台,李国助还是知道,毕竟还有一些其他海商到长崎和平户,这种大事传播也很快,李国助有点惊奇的道:“难道陈兄还有在其中出力?”
陈新笑着点点头道:“适逢其会而已,不值一提。”
宋闻贤便在旁边细细说了陈新大骂崔呈秀一事,李国助听完后哈哈大笑,笑完才对陈新道:“陈兄果然非常人也,可惜你是个武官,否则这朝堂各派怕是都要拉拢于你了。”
陈新笑笑没有说话,一副谦虚模样,李国助听完后,对陈新的评价又高一层,既然有如此的名声,又恰好在清算阉党重分利益之时,京中官员以结交倒阉先锋来表明态度是可能的。
宋闻贤看他态度松动,乘热打铁胡吹道:“陈兄弟不光是有名声,今年开年时剿灭悍匪,六十多兵斩首一百余级,现今已经有七八百兵马,马上又要升任文登营守备,以陈兄弟的手段,日后这三卫一营,处处方便,除了麻子港,威海卫成山卫良港无数,李公子自己有船,到时若是福建不便,大可在文登地方来贸易。也多一条财路。”
李国助终于心动,陈新身边的几个兵他看到了,确实与一般的打行保镖不同,如果七八百兵都是如此,日后对付郑一官,多少能出些力。
至于去文登贸易,他暂时不会去,以海贸来说,东南的利润更高,比如糖类、鹿皮和茶叶,糖类的利润可以到两倍,但眼下郑一官在东南折腾,海路时通时断,郑一官又专门针对李国助,这两年他很损失了一些船货,万一郑一官哪一天真能够把外海截断,自己的船就只能闲着,能有陈新这样一个地头蛇提供方便,即便利润差些,也是一个能接受的选择。
李国助自己端着茶杯,慢慢在嘴边抿着,心中则在思虑,陈新和宋闻贤并不知道的是,扎根福建外海的现在不止是荷兰人和郑一官,还有占据台湾北部鸡笼和淡水的西班牙人,相关的利益方就更多,有大明、海盗、西班牙、荷兰、英国、葡萄牙,这几方互相之间都有冲突,也有交易,关系十分复杂,现在最让李国助担心的是,除了这几方之外,连日本也想在小琉球(台湾)插一脚,去占一块地盘,而他们看上的地方,恰好就是荷兰人现在所占的大员。
据李国助所知的,长崎代官末次平藏便是最想去大员占块地盘的人,他既是长崎代官又是商人,指使一个叫滨田弥兵卫的武士,到大员附近搜罗了十多名土著,然后去江户幕府告了荷兰人一状,找的理由也是狗屁不通,他认为荷兰人到大员的时间比日本人晚,所以不该占有大员港,大员港该是日本人的,他抓来那十多个土著信誓旦旦的表示要把大员主权送给日本。
荷兰人的贸易利益以日本居首,末次平藏便希望江户幕府给荷兰人施加压力,让出小琉球(台湾)的大员港。靠着末次平藏对江户幕府的强大影响力,幕府已经拒绝接见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贸易代表,但并没有接受大员的土著赠送主权,末次平藏就继续折腾。李国助虽然在其中进行调和,但他明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