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个盐课司,各地盐课司自己也贩卖私盐,虽说文登没有盐课司,但咱们没有路子,销量不会大。”
刘民有满有把握,他在威海等地都是看人用煎法制盐,费时费力,对宋闻贤道:“宋先生若是认识盐商,只管介绍过来,我有个新法子,不用煮盐,售价会比私盐还便宜许多。”
宋闻贤先是眼睛一亮,接着就疑惑的问道:“刘先生说的可是晒盐法?”
刘民有惊讶的问道:“陈大人跟你说过?”
宋闻贤莫名其妙的摇摇头“陈大人早派在下打听,在下在登州专门找盐课司的人问过,山东和北直隶的盐场原本就惯用晒盐法,引海水入盐池,有时分为七到九层,每层变浓后流入下一层盐池,若是天气适当,三五天可成盐,最快的晒盐法,往盐池中加入石灰,只需两三个时辰便可出盐,且盐质上佳。”
刘民有吞口口水,原来人家早就会,自己再怎么弄,成本也不会低多少,更何况自己没准还不如那些盐场专业,最多不过是把文登营自己的用盐解决,他想了好久的法子就此完蛋,心下不由有点失落,宋闻贤看看刘民有的脸色,试探道:“刘先生也不必担忧,这世道,只要有吃的,就能养着人,银子又算啥,陈大人老说人多了就赚了,啥都没人贵。”
刘民有只得点点头,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农业研究室早日拿出高产品种,明末流入中国的有玉米、红薯、土豆等等,其中的玉米在北地广泛种植。红薯和土豆相对较少,皆因产量太低,但刘民有现在顾不了那么多,至少这些农作物不需要肥田,原本一些未耕种的山地也能种植,那些是真正的荒地,自己开出来的土地。也免去了与当地人纠纷。
陈新的公事房内,周世发和张东正在他的桌案对面坐着,向他汇报情报局最近的情况。这两个人往屋里一坐。屋子中似乎都带着一股阴冷之气。
陈新缓缓看着手上一份简略的报告,看得非常细致,看了良久抬头对张东问道:“前面部分建奴的用间习惯写得不错。以后咱们的情报部还要更多研究作战对象的习惯。”
张东微微低头道:“是,大人。”
陈新接着道:“照辽东时建奴的做法来看,他们派来登州的细作当不在少数,咱们的人要多留意工坊、军营、屯堡周围形迹可疑者。”
周世发答道:“建奴的做法,一般是收买当地缙绅或军将,另派一些未剃发之人,装作百工流民,出入当地,探听情形,散播流言。奴酋每欲举动。必先布机关,潜图协应。虚实之情,缓急之势,在在了然于胸。最早投降建奴的李永芳,便一直为奴酋主理用间一事。”
张东补充道:“老奴之时。奴兵不擅攻城,每取大城,皆以细作先行,先藏细作,外攻内应,抚顺、清河、开原、铁岭、沈阳、辽阳、广宁各战皆是如此。其对细作之重视,远超我大明各位上官,攻克沈阳仅一日,便派出立功谍探前往辽阳,辽阳一些缙绅与建奴原本便有瓜葛,以家仆名义带奴谍入城,加上原本在内的奸细,连百姓都知‘奴谍满辽阳”结果建奴攻城之际,便有奴谍引爆小西门火药库,各处火起,城中乱成一片,由此城陷。老奴刚克辽阳,又派出细作扮作败军入关,这批共百余人,十数日便进入京师,四处打探消息,造谣生事,关内百姓人人皆以为建奴三头六臂,多因这些人的口舌之功。到后来以讹传讹,百姓谈建奴色变,军兵望山海关心惊,传言一到,举国皆惊。”
陈新点头道:“建奴的威名也有这些的人功劳,张东你又何得知这些消息?”
“小人在广宁时是打行,这些消息原本也不难打听,只是各位上官不屑罢了,每每把奴酋当做蛮夷之辈,小看其心智,岂知老奴如此精明。就如辽阳之蒙古人,人人皆以为不可引之入城,唯有上官说可,结果城中放火的,便多半是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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