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咳就没完没了,萧景烟只得先帮忙他拍背,将气顺匀了,就在低头靠近七叔的那一刹那,七叔低声道,“你方才被人一路跟踪了,有什么事,等那群人走了你再去办。”
萧景烟忽然瞪大眼睛,看七叔轻轻朝自己点了点头,她想起瀚奕殿中那个男人明显不相信的神色,心下对皇后娘娘的同情又多了几分。果然皇帝多疑,不是个好东西。
萧景烟再慢慢拍着七叔的背,同他说起话儿来。
“七叔,你这次来京城,还要再走吗?”
七叔的咳嗽声渐渐没有了,他指了指这朝阳城的天与地,说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进城,并且大概要在这儿老死了。”
“七叔,别动不动就说什么死啊活的。”萧景烟再次遇见以前的小伙伴,真心觉得那三年的时光越发美好了。虽然那时穷,吃了上顿没下顿,终日漂泊流浪,但无拘无束,快乐。
七叔知道萧景烟的心思,“怎么,破布条儿当了贵族小姐,还不高兴了。看你那一身绫罗绸缎,我都不敢太靠近你了。”
“七叔说哪儿的话!”萧景烟连忙将泪眨干,“破布条儿永远都是破布条儿。”
“永远都是?”
“永远都是。”萧景烟信誓旦旦。
七叔叹了口气,想象往常一样抚摸一下萧景烟的发顶,看到自己的手,又缩回去放在腿上,“到底还小,不知世事变化,最难料的还是人心。”
“七叔,若一个人不想变,他怎么样都不会变的。就算披了另一层皮,那也只是他的伪装罢了。”
七叔深深看了她一眼,扩大了叹息声,“到底还小啊。”他的眼扫过街角,往萧景烟肩膀上轻轻一推,“去罢,若还有人来,我替你挡着。”
“七叔,”萧景烟抿紧嘴唇,却也知道此刻不宜耽搁,“你等我回来,在破庙里等就成。”
她一路去远了。怀中信还在发烫,她想到陷入昏迷中的皇后娘娘,那样年轻,那么憔悴。百花齐放的日子里,她却了无生机,好似凋零的残花,不堪风雨折磨。
萧景烟对楚氏两兄弟的印象,已经渐渐形成。楚敬乾是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楚承望则是戴着面具虚伪透顶的人。相较之下,她还是更愿意帮助这个温柔可亲的皇后娘娘,哪怕是要和皇帝对着干一回。
萧景烟那时以为只是这一回,却没想到,她就在这一步里,被别人拉入了棋局。事后回想起来,如果那时七叔知道了此事,估计会劝阻她,并且将信拿到自己手里,替她去跑这一趟。
不过,说什么都晚了。
萧景烟一路小跑,待到那座还未挂上匾额的宅院前时,她来不及将气喘匀便叩开了大门。
门内露出一张人脸,问她,“姑娘有何事?”
“我找谨娘。”萧景烟这一句话说出口,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拉入府中,那门瞬间关上,一阵风袭过来,萧景烟轻功未出手,先有一把匕首牢牢横在自己脖子上。
来人是一个精瘦的中年妇人,“你是何人?”
萧景烟要掏出怀中的信,胳膊被她牢牢扭住,动弹不得,无奈之下,萧景烟只好开口道,“沅沅出不来,让我从宫中带信给你,信在怀里。”
妇人的匕首往脖子内侧再压了一点,“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那你直接看信!皇后娘娘中了毒,人昏迷不醒!”萧景烟几乎要崩溃了,这妇人怎么就这么怀疑她呢?
妇人力道未减,向边上的大丫鬟示意,让她从萧景烟怀中掏出信函。
“谨娘,是沅沅姑娘的字!”大丫鬟只看了一眼,便要将信递给她。
压在脖子上的力道一松,萧景烟的身子刚要放松下来,转眼就被妇人点了穴。
“我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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