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
冬日的傍晚,落日拼命的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好似溺水者捞到一根茅草一般,拼命的攥着,宁死都不肯放手。
光晕比落日大上一圈,就如同镶上金边的外罩,光芒四射。
驻地内的鬼车大军刚刚吃过晚饭,一个个在兵营外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落日余晖最后的光线很足,尤其还有没融化的雪地倒映。
金灿灿、白花花,夺人双目,如梦似幻。
就在落后一丝余晖消散前一刻,背嵬军两路骑兵顺着西方悄然出现在鬼车大营南北两侧。
“冲!”
李定手中关刀向上一竖,仰天长啸,一声厉吼。
左手一抖缰绳,双腿一磕马腹,李定胯下战马立刻如响箭鸣镝一般的飞出去。
“聿希希...”
战马嘶鸣,陡然间打破平静,其后所有背嵬军应声而动,个个嘶吼着驱动战马成排成列的冲向鬼车大营。
“敌袭...”
鬼车大营骤然如同开了锅一般,怒吼中掀起一阵慌乱。
轰隆隆...
背嵬军冲锋中带起雷鸣般的马蹄声踩踏着大地,带着剧烈的震颤飞速临近。
“吱!”
怒吼喊叫声中,一声尖锐的胡哨响起,瞬息划破夜空。
鬼车军经过慌乱已然警醒起来,待看到背嵬军时就纷纷竖起盾牌,准备抵挡从天而落的箭雨。
没办法,经过背嵬军一整天的袭击,让他们看到背嵬军时防御几乎成了本能。
而没有一个兵或一个将会想到冲到栏栅前,防止骑兵攻营。
可惜,箭雨的确落了下来,只不过数量让他们有些惊愕。
怎么这么少?
呼剠羊心头刚刚泛起一个疑问。
背嵬军经过短暂酝酿,冲锋的惯性让他们瞬间跨越数百丈距离,直接冲到兵营栏栅前。
李定掌中关刀斜斜的向前一压,刀锋平行探出。
就见他肩膀发力,真元疯狂的顺着手臂灌向刀柄,一路向前冲破刀锋现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开...”
李定双唇微启,一个冲满力量的字猛然嘣出。
关刀带着雪白的刀芒,轻灵得如同百灵鸟一般,忽起忽落间荡开数丈栏栅。
空的一声。
烈马踏着无数碎木,横冲直撞的第一个闯进鬼车大营。
“呜呼...”
轻松的冲进敌营,背嵬军顿时士气大振,扯着脖子掀起一阵鬼哭狼嚎声。
“锥形,变阵,杀!”
李定冷漠着嘴脸,发出号令。
“喏!”
左军整齐一声应喝,组成锥形阵,举起手中刀枪,不管不顾的肆无忌惮的斩杀下去。
“杀、杀、杀...”
看着鬼车大军,李定脑海里响起斥候军报中的描写,想到安详稳定和谐富裕的定边府此时满地狼藉,一片血腥,不禁杀意狂涌。
此刻的李定,两眼一片冰冷,善良、怜悯、同情完全被舍去。
双眼冷漠,没有一丝人类情感,仿佛整个人与掌中关刀合而为一,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杀机。
三声怒吼挟着全军士气,震颤着冲向敌军,手中关刀虚幻一探,三道弯月几乎凝成实质,轻松的割掉敌首,向兵营大帐切去。
噗的一声,数丈方圆的兵营大帐在弯月面前浑如无物,无声无息的被切成四瓣,轰然倒下。
“突刺!”
就在兵营倒塌声中,一队鬼车兵骤然吼叫,带着一股急冲之力撞向李定。
“绝不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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