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兵打马就往另外一边的小巷钻了进去。
王禀作战不如杨可世顺利,虽然手下也有五六千士卒,士卒也是奋勇,却是装备差了太多。既没有如杨可世麾下几百亲兵的弓弩羽箭,也没有东京士卒的一身甲胄。装备水平只比贼兵好上一点,自然不如杨可世作战顺利。
但是王禀也是一往无前,杀得贼军节节败退,王禀自己更是如疯魔一般,满身是血冲杀不止,手下人命更是有上百条之多。这也是为何王禀能困守孤城太远八个月不让粘罕前进一步的原因,更是王禀死后粘罕恨得还要纵马践踏王禀尸体的原因。
北宋末年,大宋朝并非没有勇武之人,王禀就是一员真正的铁骨铮铮,奈何朝廷羸弱,家国颓败,已然是大势所趋,并非部分武人勇武就能力王狂澜的。
方七佛邓元觉等人在哪?
密密麻麻人群之中,二三是个铁甲左挤右推,却是不得寸进,在场将近二十万布巾包头的汉子,再也不是能助方七佛屡战屡胜的骄兵悍将了,已然变成了方七佛的累赘。
人群越来越密集,挤得水泄不通,还不断往后挪动,犹如潮水一般,挤在人群中的这些铁甲军将,怎么也通不过人群,更到不了头前作战。
“向前,快快向前,退着斩!!!”
“往前去,不要后退……”
“圣公万岁,圣公必胜……”
“后退者斩!”
方七佛喊得撕心裂肺,喊得歇斯底里,喊得喉咙沙哑,喊得暴跳如雷。
也喊得似乎周遭并没有一个人听得到一般,也喊得似乎没有一点作用。
越来越多人往后,整个人群都在缓慢后退,裹挟在人群之中的汉子们,不管是想进想退,皆如大江之中的浪花一般,身不由己。
兵书有云,兵不贵多而贵精。
圣公皇帝方腊麾下,似乎还只来得及让兵多起来,还来不及让兵变成精锐。
郑智回头巡看一番,见得许多汉子已经收起了弩弓,也有不少汉子开始俯身到地上去拔插在尸体上的羽箭,显然的不少人已经射光了箭筒里的羽箭了。
郑智轻轻夹了一下马腹,开口命令道:“加速前进,往前压!”
羽箭就要射完了,必然就要往前施加更多的压力,不能让敌军重整旗鼓反扑,一定要一鼓作气压倒敌军。
郑智马步轻快,麒麟兽身高体长,一跃便是几步远,郑智长枪握在手中,三十步的距离转瞬即到,长枪连续捅刺,又是连杀几人。
左右军将全部上前,一排一排的布衣贼兵哀嚎不止。
一个人生长十几年才能长大成人,有这一膀子力气能拿得起刀兵砍杀。
死却是太过简单,只在瞬间,寒光一闪,血溅几步,便是倒地不起。含辛茹苦长大的一条性命转瞬即逝,死得轻如鸿毛,死得不如草芥。
还有方七佛沙哑的呼喊作伴,这些不如人耳的呼喊便是这些死亡唯一的仪式。
溃败一直都在发生,只是还没有真正大规模的溃逃,还有许多犹豫不决之人,还有许多驻足观看之人。
只是这些犹豫与驻足之人已经明显能感觉到人群后退的力量越来越大,如潮水一般,再也容不得那些犹豫之人还能站稳身形。
溃逃终于爆发了,大面积的后退,无数布巾包裹的头颅只剩下一个后脑勺对着敌人,还能看见许多不时回头观望远处铁甲的慌乱眼神。
如此拥挤无序的奔逃,必然造成一个后果。一人惊慌到底,便有无数脚步从这人身上踩踏而过,也会有更多的人被绊倒,便有更多的人被踩踏而死。
邓元觉看得如潮水一般后退的士卒,眉头大皱,楞在当场。
方七佛已经疯癫了,手中长枪不断往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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