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出了乢州城南门,各种事儿就多了。
有车夫突然尿急,跑到路边草丛中轻松一下;有力夫喝多了酒,被夜风一吹肠胃翻腾,跑到路边呕吐不止;更有力夫站在货车上手舞足蹈的唱起了山歌小调,车驾一个颠簸,力夫一头从车上栽了下来,摔了个头破血流,又是一阵包扎救治。
如此行了快三个时辰,半轮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了天穹正中位置,车队才来到了距离白蟒江鱼市码头还有五六里的地方。
官道到了这里骤然缩进,左右都是黑漆漆的黑松林,林子里乱草杂生,隐隐还能看到几点磷火闪烁。
一左一右,两座高有十几丈的石山对峙,犹如两颗大虎牙死死钳住了官道。这里地势凶险,周边地形复杂,往日里也多有一些胆大的蟊贼在这里呼啸劫掠单身的客人,故而乢州城的百姓都称这里‘虎牙口’。
楚天骑在老黄狼背上,用力的摇晃着脑袋,呆呆的看着月光下反射出淡淡白光的两座小石山:“呀呵,到了虎牙口了,腌臜货们,加把力气,还有五六里地就到家了,给你们厚厚的一笔利钱!”
车夫、力夫们同时‘呵呵’笑了起来。
笑声中,有七八个力夫突然大吼一声,从腰间拔出明晃晃的短刀,二话不说冲着身边的同伴就是乱刀砍下。十几个力夫被砍得满身是血,大声叫骂着从货车上倒头翻了下来,连滚带爬的向两侧的黑松林逃窜。
两侧黑松林中乱草大响,密集的脚步声中,两三百条黑布蒙面,穿着各色劲装短打扮,手里拎着棍棒、长刀的大汉乱杂杂的冲了出来。
一眼看去,这些大汉起码分成了七八伙人,每一伙人从二三十人到三五十人不等,分别在一个头领的带领下,‘嗷嗷’吼着冲向了车队。
货车上暴起伤人的那几个力夫手持血淋淋的刀子,朝着四周目瞪口呆的车夫、力夫厉声喝道:“贼男女,跪下,跪下,江湖上的规矩,抱头跪地不反抗者不杀!敢乱动的,看看爷手中血拉拉的刀子!家里有老婆、娃儿等着你回家,别自己找死!”
车夫、力夫们哆哆嗦嗦的爬下了马车,一声不吭的抱着脑袋,紧紧贴着车轮蹲在了地上。
楚天呆了呆,座下老黄狼突然发出一声高亢如云的狼啸声,‘嗷呜’一声长啸,老黄狼硕大的爪子一拍黄沙地面,就要向最近的一个手持利刀的力夫扑杀过去。
楚天急忙一把拍了一下老黄狼的脑袋,他一把抓住了老黄狼的顶瓜皮,自己摇摇摆摆的翻身滚落地面,一边强行拉拽老黄狼,一边乖巧的蹲在了路边。
“诸位好汉,好,好,你们蒙了面,好得很!车上的金子只管拿去,那几架大车可是几位车夫兄弟吃饭的行头,还请诸位好汉留下。咱楚天识得规矩,嚇,咱不还手,还请诸位好汉拿稳了手上兵器,千万别错手给咱来上一刀一棒,这就伤了和气!”
由七八伙人组成的大汉们齐声笑了,楚天如此‘知情识趣’的按照‘江湖规矩’行事,他们和楚天本无私仇,谁会往死里招惹他?
“楚档头好汉子,知道江湖规矩,兄弟们手稳些,可别伤了楚档头!”
“嚇,楚档头,对不住了,这是咱们东家硬要咱们过来走这一趟,谁让楚档头这笔横财太惹眼哩?”
“哈,少废话,搬金子,搬金子!乖乖不得了,这一万五千两赤金,咱们东家都没有这么大本钱!”
一群乌合之众乱糟糟的越过了楚天,忙不迭的向装满了黄金的大车奔去。
楚天搂着气喘吁吁陷入疯狂边缘的老黄狼,慢悠悠的扯起了嗓子吼了一声:“诸位好汉,金子总共就一万五千两。诸位呵,你们谁拿多一些,谁拿少一些哩?”
正火急火燎乱冲的大汉们全傻眼了,他们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脚步,目光凶狠的向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