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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是说得什么话!”王太后绷着一张脸怒声道。
人要脸,树要皮,更别说王太后好不容易熬死了丈夫,熬死了婆婆,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居然被儿女给顶撞了,她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要说平阳给谨欢介绍这么个未婚夫,那是摆明了没安好心,毕竟田恬这个人,说他志大才疏那都是夸奖他的,这人压根就是无才无德。不仅无才无德,而且还性好渔色,先后娶了三个妻子不说,家中的美婢狡童更是不知凡几,替谨欢说这么一桩婚事,平阳的图谋几乎是入目可知。
至于说王太后,她的想法就更简单了。
眼看着田蚡死了,田恬又是个不中用的,这个时候让二女儿嫁给侄子,岂不是将将好?再加上二女儿得宠,若是能顺带着让侄子多多在皇帝面前露脸,能得了重用,她的底气也更足一些不是吗?
至于说谨欢婚后会不会幸福这种小事,王太后觉得完全没有问题。毕竟这个女儿在大漠里都能活十几年而不死,长安城这般繁华,还少了她什么不成。
早在她十几年前放弃谨欢的那一刻起,这个女儿对她而言,剩下的就只有使用价值了,至于说感情,那是个什么东西。
眼见着生母对此不仅毫无悔意,甚至还理所当然,刘彻怒火上头,更多的却是为阿姐痛心和鸣不平。
想到这里,刘彻沉着脸冷声道:“太后凤体不佳,这些时日就好好养病吧,至于说平阳,朕看你最近身子也不大好,好好留在府中养好了才是。”
“皇帝!”
“陛下!”
王太后和平阳同时惊诧出声,只是没等这母女俩再说什么,刘彻就拉着谨欢一道出了长信殿。
刘彻此刻心中充盈着怒气,可是偏生说出这番话的是他的亲娘和亲姐姐,除开暂时软禁二人,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阿姐,抱歉。”出了长信殿,方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二哈登时就垂了耳朵,看上去不仅蔫头巴脑,还有些无精打采。
谨欢顺从自己的心意摸了摸刘彻的脑袋,“此事和你无关,为何要说抱歉呢?”
“可是”
“那也是我的生母和姐姐,陛下此刻说抱歉,可是要将我摒弃在外了?”谨欢刻意开玩笑道。
刘彻急忙辩解道:“阿姐,不是的,就是,就是”
“好啦,阿姐明白的你的心意,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真的不生气,方才在长信殿,不过是故意装给母后和平阳看罢了。”
“不生气?”刘彻愣了一下,只是在想明白之后,他心中的悲凉反倒越盛,为什么不生气呢,被骨肉亲人算计至此,又怎么会不生气呢?
不生气,说到底,也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只是一个人,要到了怎样一种程度,才会对骨肉亲人都不在意呢?约莫早就已经心如死灰了吧。
“你看,这皇宫里朝天上看,这天儿,永远都是四四方方的,不仅这皇宫,这个长安城也是一样,而我也是看到了大漠无垠,黄河九曲,才能明白天地辽阔,人于其中,不过是沧海一粟。”
谨欢这话说得可谓是高端大气上档次,虽说离甘罗韩非他们当年“不说人话就怼死你”的境界上还差了一点,但是效果也还是不错的。
刘彻原本心情还十分沉闷,听了谨欢这番话,竟有些想笑的冲动。
要真格儿地论起来,谨欢这话说得其实很小心眼儿。她这话听起来不明就里,可是细细琢磨就能明白,这话根本就是说王太后和平阳没见过世面,眼界狭她作为见过大世面的人,压根就懒得与这二人计较。
这话损,而且身为子女,这样说生母,要搁外人知道了,那又是一场风波。
可是谁让刘彻也是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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