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死!”无恤想要留下活口,但黑衣人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依旧不要命地朝他连连出招。
无恤连避几招,男人却越攻越猛。
突然,无恤的身形变快了,黑衣人开始频频受伤。无恤的剑光将他团团围住,血液喷溅的声音伴着皮肉开裂的闷响不停地传入我的耳朵。
我以为那人很快就会不支倒地,但他一次次地被击倒,却又一次次地爬了起来。
张孟谈的噩耗,齐国的败局早已乱了无恤的心绪,黑衣人此刻的顽强反而越加惹恼了他。他不断地在黑衣人身上留下伤口,他在逼他弃剑投降。
看着眼前的场景,听着剑锋划开衣服和皮肉的声音,我的心忽然一阵阵地发麻。我知道无恤心中有难消的怒气,但却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
“红云儿,打飞他的剑,他不会放弃的!”我冲无恤大叫了一声。
哐啷一声,我话音刚落,黑衣人的剑亦已落地。
“是谁派你来杀我的?”无恤一收剑势,看着黑衣人冷冷问道。
黑衣人捂着腰上的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他的脚边,一滩暗色的血渍正慢慢地扩大。
我奔下床点亮了案几上的油灯,在火光的映照下,一个浑身浴血,脸蒙布巾的男人出现在了我面前。这个人,这双眼睛……我的心突然开始一阵狂跳。
会是他吗?我在费邑街头见到的人真的是他吗?他跟着我们来了曲阜?!
“你是……”我凝视着那双燃烧着恨意的眼睛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
“阿拾,别离他太近。”无恤拽住了我的手。
“我认识你,对吗?”我看着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黑衣人没有开口,他把仇恨的目光从无恤身上移开后缓缓地落在了我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恨意,他看向我的眼睛里只有深深的哀痛。
“贵女,好久不见。”男子微微一顿,伸手扯下了脸上的黑布。
“果真是你。”我看着由僮苍白晦暗的面庞,脑中忽然浮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瑶女,今夜他是为你而来的吧!
你呢,你又是为了谁才闯进了我梦中?
是他?还是他……
窗外有风呜咽,我手中的烛火倏然一暗,转瞬又明。
无恤看着由僮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他往前迈了一步,冰冷的声音让人彷如置身寒渊:“我在雍城见过你,你是伍封的侍卫?”
“赵先生好记性!”由僮冷笑一声捂着伤口弯下了腰,突然,他的右脚猛地往后一退。
无恤手腕一抖,寒光四溢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喉间:“既然是老相识,那我就奉劝你一句,不要再企图碰那把剑,我不想在阿拾面前杀了你。”无恤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扬,手中的剑一路划过由僮的喉结,停在了他的下颌,“好了,现在告诉我吧!是伍封,派你来杀我的?他可是不满意赵家给他的东西?”
由僮的脖颈上,被剑尖划过的地方很快就有细小的血珠从皮肤底下冒了出来,它们迅速地变大,而后凝聚在一起,像一条蜿蜒的红线沿着由僮的脖颈缓缓流下。
“红云儿,此事一定与将军无关。由僮他……他许是误会了什么。你把他交给我吧!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我拉着无恤的衣袖轻声道。
“阿拾,你如何知道今晚的事与伍封无关?因为他是伍封,因为他正直忠义,就不会行暗杀之事?”无恤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今晚的洗尘宴上,四儿提起了我在将军府的旧事,我知道无恤会在意,他一直都那么在意自己在我生命中缺席的那十年。
“红云儿,将军已经与你们赵氏结成了姻亲,他怎么还会派人行刺你?你不要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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