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双膝,埋下头,乌黑的长发垂在地上。
我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的父母在哪里?我自己的家在哪里?那个出现在我梦里无数次的名字,我会觉得难过,感觉自己被那个名字抛弃了,汎尘到底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他知不知道我现在过得一点都不好。我觉得很害怕,我觉得这里很可怕,我觉得很孤单,一个人真过得好辛苦……
淅见到洂回来,说道,“你从来不出去的。”
洂笑着回道,“是呢,我出去了,你想知道我去了哪里吗?”
“不想,”淅转过身,补充道,“她在找你。”
“反正我们长得一样,她也分不出区别,她甚至分不出儿子还是死去的丈夫。”洂连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一种不满的情绪掺杂在其中,温柔的他,也会有不满的时候。
“闭嘴!”淅转过身,看着洂,如果洂不是他哥哥,此刻他一定一剑砍下对方的人头。
洂理解淅的心情,从小到大,淅都不允许任何人有伤害缨的机会,洂无奈地笑道,“以后,换你照顾她,可好?”
“你什么意思?”淅不懂,一直以来都是由洂照顾缨的。
“弟弟也好,哥哥也好,儿子或者丈夫,都由你来扮演。”
淅恼怒道:“你以为是在玩游戏吗?”
洂反问道:“难道你以为她什么时候清醒过吗?”缨看似柔弱,却最是残忍,她浑浑噩噩、不清不楚地活着,就让她身边的正常人也跟着装聋作哑陪她犯糊涂。日月颠倒,昼夜不分也就算了,一个连自己儿子跟丈夫都分不清的女人,让人情何以堪?!
“啪”一声,白色陶瓷砸在地上,碎成一片片,新鲜的果子纷纷滚远。淅和洂同时转过头,看到站在走廊上的缨,双手还保持捧着陶瓷的手势。
淅沉默不语,拂袖而去,回到自己房间,狠狠地甩上门。
缨似乎被淅的甩门声惊醒,她意识过来,蹲下身,捡着洒了一地的果子,喃喃地说,“刚洗干净的,滚在地上,又重新弄脏了,还得去洗一次。”
洂站在原地,微微低下头,抬手扶额,十分头疼。缨捧着几颗果子,正要转身去重洗之前,顿了顿,她侧着头看着洂,若有所思,随即走到他跟前,说道,“我感觉到你的哀伤了,你在哀伤什么?”
洂放下手,直视着那双浅紫色的眼眸,说道,“因为你,你不知道吗?”
“因为我……”
“拜托你,可以清晰地面对现实吗?不要一直活在梦境里!”
“……可梦里有个你。”缨似乎在乞求洂不要破坏她的梦。
洂一愣,完全没有预料到缨会这么回答他,他问道,“‘你’?你分的清哪个‘你’吗?”
缨刚才还很清楚,被洂这么一问,她竟然又糊涂了,反问道:“你……是洂还是衍?”
“呵呵。”洂冷笑道,他从缨身旁经过的时候,手臂撞到了她的肩膀,她手心里捧着的果子再次洒到地上,她看着其中一颗果子滚远,一直滚进一旁的花丛中。
另一边的夕瑶被伊索安伯爵的使徒找到,“请”回了家。伊索安伯爵见到夕瑶显得十分高兴,笑道,“哈哈,小丫头,你真是我的福星!”
一头雾水的夕瑶,说道,“有话就直说,别给我扣高帽。”
伊索安伯爵凑近夕瑶,低声说道,“我本来是想怪罪你,竟然不听我的话去卫卢殿,不过,还真让你找到了三殿下,这回你立了大功。但是,对外绝对不可以提起‘卫卢殿’三个字,否则整个府邸的人都会因为你说漏嘴而丧命!”
“三殿下……”夕瑶听到这三个字,整个神经都瞬间紧绷。
“小丫头,你真有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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