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又拨了一次他的号码,仍然是关机状态,她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十点半。
他一定不会来了。
她当然不会傻的像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为一个男人等候一夜,她定是不会做的。
可此时的墨初鸢不知,爱情就是一味穿肠毒药,中了毒,难以根治,中毒过深,下场只有一个,气绝身亡,她又岂会知道爱情比时间锋利,可以将一个人的性格棱角尽数磨光,她更不会知道,不久以后,自己认为不会做小说女主角才会做的痴心等候,在得知萧瑾彦牺牲的噩耗以后,报着那微薄的一丝希望,一等便是五载。
雪越下越小,暮色沉沉的夜空却飘起了毛毛细雨。
冰冷的雨水夹着雪花冲去了墨初鸢脸上的脂粉,洗尽铅华的肌肤,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透白,清凌凌的。
不知站了多久,她脸色苍白,头发湿透,四肢僵硬,像木头一样没有知觉。
手机响了。
是墨初容打的。
当墨初容焦急甚至带着怒火的嗓音传来时,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像失去方向的孩子,历经荆棘,最后,寻到亲人时的委屈和惶然。
墨初容听到墨初鸢这般大哭,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急的抓心挠肝。
从妹妹哭诉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一丝讯息,再联想到萧瑾彦今日来月城,跟父亲见面,相必是也见了妹妹。
他使劲捶了下方向盘,可是,妹妹为什么哭的这般伤心?
越是追问,墨初鸢越是哭得稀里哗啦,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墨初容急的火冒三丈,油门几乎踩到底,恨不能汽车插上一对翅膀飞起来,听她断断续续的说了所在地点,他勒令她不许乱跑,等着他。
在公园湖畔找到墨初鸢时,雨已经停了。
他看到她那一刻,她就那样安静地站在湖畔围栏边,身影纤细伶仃,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墨初容走过去,一肚子的火就要爆发出来。
妹妹自小顽劣,是个不会吃亏的主儿,更不会苛待自己,可今夜,她刷新了对妹妹的认知,也看尽了她对一个人的执着。
她这样傻乎乎的站在这里,等了多久
当看到她仰着苍白的一张脸,泪光闪闪的望着他,弱巴巴的唤道,“哥”
他心中积攒再多的火,也不抵对妹妹的心疼。
他没有说话,弯腰将她抱起来,最后,上车离开。
车上,墨初鸢一句话也没有说,浑身冻得僵硬,瑟瑟发抖,脑袋靠在墨初容肩上,不时地打喷嚏。
墨初容十指紧握方向盘,遇到红灯,车速减缓,他垂眸,望着她脑顶的发旋,听到她说,“哥,求你一件事。”
虽然对萧瑾彦生气,可还是想到了最坏的事情,他是不是出了什么车祸之类。
虽然,这种概率很低,但她只是想要一个结果。
他在哪儿
“帮我查查他现在人是不是还在月城。”
“好。”
墨初容皱着眉,打了一通电话。
回到墨家已是十一点。
简舒文和墨天林晚上去外地参加一个商业宴会,不会回来,墨初容直接抱着墨初鸢去了卧室,给她放了热水,让她洗了个热水澡。
等她从浴室出来以后,他拿了两片感冒药,让她服下。
这时,墨初容接到电话。
那端不知说了什么,墨初容看了一眼墨初鸢。
墨初鸢也在看他,等他查到的结果。
当她听到墨初容说萧瑾彦已经在六点半坐上最后一班飞往海城的飞机时,她整个人像处在冰窖中,骨头缝都是寒的。
她头发滴着水,晶莹的水珠顺着落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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