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下手里头的游记,扭头瞧了瞧身旁放着的掐丝座钟,招呼过在旁边候差的苏培盛,低声吩咐道,同时她也站起身来,伸胳膊伸腿儿地伸了个懒腰,拖着那条已经彻底麻得没有感觉的左腿,起身来到了外间堂屋坐定,免得站在内室里碍事,耽搁四爷进宫赴宴的时辰。
毕竟相对于宽敞的堂屋来看,更讲究舒适度的内室,显得就有些狭窄了些,加之那些捧着铜盆和牙刷等什物,准备伺候四爷起身的宫人一进来,便显得更加拥挤了。
要不说四爷是做大事的人,随着宫人一进来房间,四爷就很是灵敏地察觉到了,半点犹豫都没有地就从温暖的被窝里坐了起来,他扭头看着坐在堂屋愣神的尔芙,笑着问道:“你就一直坐在这里看书,也不怕冻着自个儿了。”说着话,他顺手接过宫人送上的清茶漱了漱口,又简单擦了把脸就来到了尔芙的身边,动作利落地拉起了尔芙看了半天书有些凉的小手,打算借着他手上在被窝里焐热的余温,捂暖尔芙冰凉的手。
“快去穿衣裳去,你才是真不怕冻坏了自个儿呢!”尔芙不大适应这样在外人面前和四爷亲近,她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四爷的胳膊,轻声催促道。
四爷大大咧咧地拍着胸口说道:“爷身体好,再说堂屋还摆着熏笼,爷才不怕冷呢!”
要是不熟悉四爷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怀疑眼睛坏了。
尔芙倒是早就习惯了私下比谁都好说话、也比谁都要唠叨的四爷,她笑着推着四爷来到内室里,一副我真是怕了你的样子,如同哄孩子似的轻声哄道:“你不怕冷,也不能就这样穿身单衣就满屋子乱跑,快瞧瞧苏培盛这张苦瓜脸吧,你就别吓唬他了,我坐在这里陪你说说话,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四爷傲娇地仰头道,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不忘细心吩咐苏培盛去取来锦被,亲手搭在尔芙的腿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内室的地当间,任由苏培盛上前,捧着那件放在熏笼上烤暖的棉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自个儿穿戴整齐。
眼瞧着四爷穿上绣着蟒纹的大礼服,戴上那分量不太多吧,但是却是完,她就推着四爷出了堂屋的门。
房间外,苏培盛已经准备好了四爷要进宫的马匹和护卫随从,尔芙眼瞧着四爷动作潇洒地翻身上马,笑着对回头和她招手的四爷摆了摆手,就这样一人马下、一人马上地出了书房的院子,来到了府门口,她目送着四爷领着随从护卫往宫中方向去了,消失在巷子口,这才笑眯眯地紧了紧衣襟,转身回到了自个儿的正院,继续折腾她还没有背下来的那些记档册子去了。
当然在进入死记硬背程序前,她还饱饱地享用了一顿大餐。
和她一块享用这桌大餐的人里,除了李荷茱这个临时过来蹭饭的冒牌情敌外,自然是她珍视无比的一双子女,小七和已经在前院宁远堂住下来的弘轩童鞋。
本来四爷是打算领着弘轩一块进宫的,不过考虑到今个儿是招待那些进京送贡品的蒙古藩王及其家眷,四爷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谁让这些蒙古藩王和家眷都有一个不大好的习惯,便是喜欢在饭桌上挑女婿、儿媳妇。
四爷可是舍不得他看重的阿哥娶了草原上的姑娘。
在四爷看来,那从草原上来的媳妇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太过跋扈,一个不高兴就拎着鞭子教训人,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可怜的老十胤珴童鞋,为了避免自家儿子也娶来这么一个母老虎,他当然不允许他心中最优秀的儿子这么早就出现在这些个蒙古藩王的视线范围内了。
弘晖那孩子,他也没有带,所以四爷就孤零零一个人进宫啦。
只不过弘晖那孩子没有了乌拉那拉氏这个额娘照顾,就算是留在府里头,也是要孤零零的一个人用晚膳,所以他们爷俩现在的心情是相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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