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阎王好斗,小鬼难缠。
一个小太监葛权,于乌拉那拉氏来说就如同蚂蚁一般的存在,捏死他就好像捏死一只臭虫一般容易,可是她却能通过牺牲一个小小的宫女去拉拢这只在德妃娘娘身边能说上话的蚂蚁,对她来说,这笔交易很划算。
至于葛权在她的院子里,居然敢动她的人,将她的脸面彻彻底底的踩在脚底下这件事,她是个有长远眼光、有野心的人,她不会为了一时意气就要了葛权的性命的,她有耐心去等,大可以等到以后陪着四爷俯瞰天下的时候,再为她今天的小小丢脸报个仇。
成王败寇,一时的委曲求全,又算的了什么呢!
只是她忽略了一点,她身边的宫女婢仆,也同样都是人,有各自的想法,当她作为一个主子不保护自己身边的婢仆时,又如何要求这些人对她忠心呢!
随着乌拉那拉氏一言落下,她身侧站着的福嬷嬷和琦珍的脸色都变了变,虽然很快都被收敛一空,可是一直颓坐在地上的秀儿,却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底。
而另一侧,本来还有些心虚气短的葛权,却如焕发了新生一般,立马就变了副样子,一副小人得志的丑陋样子,连连对着乌拉那拉氏拱手谢恩,连乌拉那拉氏留他在府里用饭都没有停留,满心激动的回宫里给德妃娘娘回信去了。
“秀儿,虽然你跟在我身边时间不长,但是这次到底是我对你不住,不过你放心,你家里人那边,我会给他们一个恩典的,送他们一个出身,让他们在内务府有一席之地的。”送走了葛权以后,乌拉那拉氏让人将如烂泥般瘫在地上的秀儿扶了起来,又让福嬷嬷替秀儿重新梳妆一番,将她打扮得光鲜亮丽起来,这才移步到她的身侧,抚摸着秀儿发话。
说到最后,她才有些犹豫的从袖管里抽出了一叠叠着的契纸,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你收着,这是半夏和白芷两个丫头的卖身契,有了这个,你也好拿捏住那俩丫头!”
秀儿随手接过,便觉得厚度有些不对劲,但是当着福嬷嬷的面,她也没有打开查看,又陪着福嬷嬷说了会家长里短的闲话,听着福嬷嬷说了一套安慰人的老话儿,这才叫了一直在小院里转悠着的半夏和白芷,将福嬷嬷送出了院门口,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重新回到房间里,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一切,秀儿并没有让乌拉那拉氏送给她的半夏和白芷在跟前伺候着,而是将那叠福嬷嬷交给她的契纸拿在了手里。
契纸中,居然夹着一张叠成了蝴蝶状的罗纹纸。
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猜测,秀儿动作轻柔的将蝴蝶拆开,看着上面媲美狗爬字的几个墨字,她居然笑了,这还是她一天中的第一次微笑,只是并不是开心的笑容,而是一抹夹杂着恨意的冷笑,同时在心中暗讽道:乌拉那拉氏果然是个大家族培养出的治家好手。
纸上,只有一句话,或者说是几个字——契纸是假的。
从这张纸上的字迹来看,秀儿看不出写信的人是谁,但是从这句话的内容来看,她却能看出写信人是乌拉那拉氏身边信任的人,不然也不会发现乌拉那拉氏这么隐蔽的事情。
乌拉那拉氏对她这个小蚂蚁,还真是很上心。
想到这里,秀儿不以为然的将那两张叠在一起的契纸,随手塞到了妆台的小抽屉里,同时将乌拉那拉氏赏给她的那套头面,也放在了上头摆着的妆匣中。
做完了这些以后,她才走出房门,将已经回到倒座房里休息的半夏和白芷叫到了跟前儿。
“姑娘,您叫我们?”说话的是半夏。
半夏比白芷稍大两岁,瞧着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身量已经渐渐张开,配合着精致深邃的五官,打眼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秀儿笑着对二人招了招手,指着内室圆桌旁的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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