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容身之处。
夜幕笼罩下,一座早已看不出来颜色的建筑物,两扇歪七扭八倒在门口的破门,还有那连窗纸都已经支离破碎的窗户,五一不显示着此处的荒凉和破败。
若是放在平常时候,如弘晖这样的性格,绝不会踏足这样的所在。
不过此时,早已经精疲力尽的他,顾不上挑剔此处的破败和荒凉,甚至都顾不上头上摇摇欲坠的蜘蛛,便已经双腿一软地靠着墙根儿坐下身来,他不知道自个儿已经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个儿跑出多远路,只知道他那两条腿都好像不是自个儿的一般,再也抬不起来了。
“那该死的贝戋婢,等爷儿回到京里,有你好看的。”他提着胳膊,面容狰狞地望着天边已经显出一丝的红日,咬牙切齿的骂道,他还不知道荿格格早已经被孙德所害的事呢,也不知道荿格格和他一般是受害人,只当是荿格格害他落得如此下场的人,恨不能将荿格格剥皮抽筋才好呢……
太过疲惫的弘晖望着天边隐隐约约的霞光,咒骂了荿格格片刻,再也坚持不住了,不过生恐被人发现踪迹的他,还是踉踉跄跄地往破庙深处走了走,最后缩在破庙那张落满积尘的香案下,抱着泛着霉味的蒲团,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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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留在额娘这里,也可以做功课!”尔芙却是不知道西席先生惩罚七抄书的事,她瞧瞧笔墨纸砚齐备的书房,笑着揽过垂头丧气的七,柔声道。
着,她就对着书房的方向呶呶嘴,示意七完全可以用自个儿房里的书房。
七顺着自家额娘的目光看去,艰难地收回目光,神色发苦地摇摇头,低声道“七知道额娘今个儿累坏了,定想要早些休息,七还是回去做功课,明日再过来陪额娘话吧!”
“看来七是不喜欢额娘啦,不然也不会如此坚持要回去啦!”尔芙故意绷着脸,不顾事实的道,她心里头明白七是心疼自个儿,但是她实在搞不懂七为何坚持要回到自个儿的院里去做功课,这让她有些好奇,所以她想要求个答案。
果然,七听尔芙这么胡搅蛮缠的一,整个人都慌了。
她连忙将西席先生惩罚她抄书的事情都出来了,她一双手不安得扭在一块儿,低声道“七是怕额娘知道七不用功读书,心里头不高兴,七也不是真的不用功读书,今个儿是事出有因。”
“额娘明白,额娘都懂,额娘知道你是担心额娘才会在课堂上走神!
不过你还是有错的,课堂上的学生就该专心功课,哪能魂游天外地胡思乱想呢,所以西席先生罚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你瞒着额娘,不想额娘知道,你是怕额娘责怪你读书分心,但是额娘又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又怎么忍心怪你呢!
好啦,让你跟前儿的丫头回去把你需要用的家伙什儿都取过来吧。
今个儿,额娘陪你做功课,正好额娘也有好些个账要看呢,咱们娘俩儿一块,也有个伴!”尔芙笑着揉揉七的脑袋瓜儿,轻声哄道。
这权贵府里的西席先生不好当,不似私塾先生,更不似是后世现代的老师们,不敢不管,也不敢往深里管,连话都需要仔细着,生怕惹怒了贵人们不高兴。
尔芙就是明白这点,所以她不能当着七的面西席先生的不好,更不能纵着七违背西席先生的吩咐,但是让尔芙心知七在点灯抄书,自个儿高床软枕地睡大觉,她也做不到,所以她唯有如此了。
七见自家额娘如此坚持,倒是也没有再坚持回听雨阁去。
她微微点头,叫过在后面茶间里歇脚坐的丫头,低声吩咐几句,便随着自家额娘到暖阁里吃点心去了。
一会儿的工夫,丫头就抱着个包袱回到了正院。
包袱里是七用惯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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