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要讲这些前缀,就说协商的事。”楚天齐再次打断对方。
“是。”陈文明点头,陪着笑脸,“五月十二日向您汇报完,我回去当天就找了杨二民,五月十三日就去找聚财公司协调。当聚财公司听说我的来意后,直接拿出了那份和村民签的协议,并说村民纯属无理取闹,就是要讹钱。我好说歹说,可聚财就是一个意思:一切按合同办,该给的已经给了,不该给的,一分也不能给。第一次协调就这样无果而终。
五月十八日,我再次去找聚财公司,这次办公室主任推说有事,没有见我,而是让公司会计出了面。会计不说其它的,而是直接拿出两张纸,让我看上面的数字。纸上内容是聚财公司与村民之间的帐目,从帐目上看,不但聚财公司不欠村民的钱,而且村民还欠聚财的钱,加上这两年的利息,几乎每家都欠人家好几千……”
“这些你在电话中都说过了,直接说今天来的目的。”楚天齐还是忍不住打断了陈文明。
陈文明脸上肌肉动了动,连说了两个“好”,又说:“从五月十二日开始,我一共找了村民三次,找了聚财公司五次。村民的要求还是一点没变,就是一口咬定合同是假的,就是要继续追要所谓的租金。而聚财公司虽然不满村民的纠缠,但表示体谅我的难处,体谅局里的苦心,最终表态:如果村民不再搅闹,这两年的利息就不要了,并且那一千斤煤也送村民了。”
“就这结果?好像你以前已经说过了吧?”楚天齐不悦的说,“二十多天就弄了这么一个灰溜溜的结果?”
“局长,这事本来就不好办。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还有这些村民按的手印,聚财公司就是按合同条款办事,别人也无可厚非。而村民一口咬定那是假合同,却又拿不出真的合同文本,就连证明的人都没有,却又要找聚财要钱。”说到这里,陈文明话题一转,“聚财公司说了,如果村民再这么闹的话,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楚天齐盯问:“不客气?聚财想要打人?”
陈文明连忙否认:“不,不,聚财的意思是要报警,要诉诸法律。他们现在也是满肚子抱怨,本来是给老百姓办了好事,到头来却弄了这么个结果。他们还骂县、乡领导,也骂那个村长,骂他们当初说的天花乱缀,现在不管的不管,失踪的失踪。”
“骂人有什么用?做为政府部门,肯定要招商引资,当地村镇也会配合,怎么现在反倒怪各级政府的错了?”楚天齐话题一转,“对了,骂人家村长就更无理了。”
陈文明道:“聚财公司说,当初村长参与了整个事,还代表村里在合同上签字盖章,村里也有合同原件。要是村长还在村里的话,只要拿出合同一看,村民就无话可说了,他们也不必被村民这么纠缠了。”
“村里有合同?那怎么不拿出来?也许别的村干部手里也有啊。”楚天齐表示不解,“为什么非要等村长?”
“村里总共有二十来户人家,村领导就村长一个人,合同就在他手里,还有一个会计都老的不行了。”说着,陈文明话题一转,“局长,这事其实真的不是咱们职能范围的事,管到现在已经够意思了。”
“哦,你的意思是不管了?”楚天齐反问,“你在推脱责任,你怕辛苦?”
陈文明接话:“不是不管,也不是怕辛苦。辛苦算什么?前天晚上下了一夜雨,昨天早上我顶着雨就去找聚财公司了,光摔跤就摔了三回。只是这事本来就应该是政府的事。”
“政府的事,也跟公安局有关。”楚天齐道,“你想啊,他们找政府,政府肯定要求公安派人,无论县、乡,肯定都是局里或所里得去警察。而且我又是政府党组成员,你能说这事与我们无关?分明就是你逼着他们到县里,从而把你自己手头的责任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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