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顶多出八百两,俺们回去给老爷说是一千两,留下二百两自己用么?”
杜五公子一下面露窘迫,“喔,是了,是了,俺忘了么。”然后转头尴尬地对掌柜说:“俺刚才说漏了嘴么,不过,俺看你是个实在人嘛,这点心也好吃么,俺还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点心嘞,你告诉俺哪里买的,俺回去要买给小红呢。我看你人不错,俺也不说八百两了,俺就再加个五十两,你看成嘛?”
“这个,”掌柜犹豫了,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他不敢做主。
“掌柜为难俺也不安嘞,这样吧,掌柜就考虑考虑,俺也再看看其他的店铺,俺住在悦来客栈,你什么时候路过,到俺房间坐坐,俺那里有俺带来的大枣,可甜呢。”说罢,这个杜五公子和自己的小厮大摇大摆地走了,掌柜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到隔壁的店铺里,然后是另一家店,然后大包小包地买了一堆东西出来。
杂货铺掌柜后面的日子如同是在热锅上的蚂蚁倍受煎熬。对面的酒楼每天尘土飞扬,还伴随着石头敲击和重物落地的吵闹声,让周围人有时对面说话都听不到,过路的人无不掩鼻飞速而过。店里的伙计有时竟然还看见成群的耗子逃窜进店里,跑进后院,惊得他们目瞪口呆。店里的声音更是一落千丈,几天下来每天竟然只有几文钱的进项。张掌柜还听说,附近已经有两家店卖了,还有几家也在考虑之中,价钱都没有超过五百两。
杜五的大哥过几天果然来了,一看他就是个走南闯北精明的商人,口音倒是京城这里的,只偶尔露出一点陕西一两个特别词语。他充满自信,站在面前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气势压力。他不仅能把这家杂货铺这几天的生意说的一清二楚,瞅了一眼店里排列的货物,竟然就随口说出这货物是多少钱进的,前两年什么价,现在什么价,放了两年货物亏了多少钱件件说的明明白白的,把掌柜说的冷汗直冒,最后这个杜大竟然只出到了六百两的价钱,还言之凿凿说这是掌柜能谈到的最高价啦,明儿对面的货场建起来,这儿又是泥又是土的,这儿店的生意都得受到连累。嘿嘿,到时候,掌柜连这个价钱都拿不到。他愿意再等等。
送走杜大,掌柜赶紧跑去悦来客栈找杜五,谁知杜五公子并不在客栈,拉着端水倒茶的伙计塞了二十文钱,伙计才说:听说杜五公子明儿就回去老家了,刚才问了这里最出名的糖果点心铺子在哪里就上街买去了,说是准备带回去给亲戚们尝尝。掌柜的脚都软了,这杜五公子不会已经和别家谈好了买卖了,难道这个店真要卖到六百两不成,那东家可不得骂死他了?
正胡思乱想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小春儿,我们这趟偷跑出来真算是没白来么,这里的东西真是多么,还有这么多没有见过的稀罕物。我们就带回去让他们瞧瞧去,也让他们稀罕稀罕。可惜这银子不经花,赶明儿回去,我多向我娘要些银子,再开几家铺子,多赚些银子么,为我娘争口气么。省得我爹眼里只有我大哥么。”
敢情这位是跟着他大哥偷跑出来的。掌柜也顾不得多想,站起来迎上去,长揖一礼:“杜公子您可回来了。”
杜五冷不防看到一人冲到自己面前,不由地吓了一跳:“你谁么,吓死个人呢”
“哈哈,杜公子贵人多忘事,小可是下马当张记杂货铺的掌柜啊,您前几天来看过铺子的,您忘了吗?”
“是你呀,对不住,这几天见的人多,俺就想不起来的了。张掌柜有啥事吗?”
“您上次说要买我们铺子的事情您考虑的咋样了,我们东家说难得遇到您这么实诚爽快的人,八百两就八百两,就卖给您了。”
“你早说嘛,俺已经买下了一个铺子,刚签约,就在你们下一条街上叫什么铁铛营。那家比你们店可还大些,就要了六百两银子。掌柜你不早说嘛,八百两,俺手上现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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