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边的热闹相反,杜家,尤其是杜家三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每天照旧过着规律的按步就班的生活。在回家的第二天杜渊之就参加了晨练,仿佛他的荣耀就如他遭受的挫折一样都只不过是他生命长河中被暗礁激起的一朵浪花,飞溅起来很快又落下,最终都归于了平静。
但杜玉清还是看到了父亲身体的虚弱,他打过一趟拳后就面色苍白,汗如雨下,不得不停下来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歇息了一会,面对大家关切的目光,杜渊之无力地摆了摆手让大家不用担心,然后喝了几口热腾腾的正气饮后气色才慢慢好转起来。他笑着说:“我的幻想破灭了。有人说:只要静坐禅修便能习武。可我怎么在静坐中明明已经冥想到自己获得上乘的功夫,好像随时能腾云驾雾一般,如今身体却这么不争气,看来我就是一个肉胎凡骨的俗人,练气化神必须在练体的基础上进行才行。”
大家都笑了,连杜老爷子也忍俊不禁。杜玉清却理解了父亲话里背后的含义,他在狱中因为场地空间有限的关系,练功只能以静坐为主,经脉中的气是饱满的,但因为受刑,肉体的损伤导致的失血使得身体的血液供应不足,气力就难以为继。再加上筋骨活动不知导致他身体越发虚弱了。而没有一个坚实强健的身体,他的冥想只能停留在意念中,甚至因为虚弱,意念更为虚妄。
杜渊之休息一会后站了起来又打了一趟拳,大家发现他的动作越发舒缓绵软,显然他完全放弃了使用了劲力,但奇怪的是他头顶上的树叶却如遭受风暴侵袭了一样纷纷飘落下来。每个人都惊呆了,这些叶子显然不是因为自然生命的枯萎而掉落下来的,而是被外力,或者应该准确地说是被杜渊之身体带起的罡风所摧毁的,这得是多大的力量啊!要知道现在可是树木生命力最旺盛的时节,这飘落下来的也都是些润泽油亮的绿叶。可在周围的大家却分明又没有感觉到什么风力,难道杜渊之的武功已经到了大象无形的地步了?于是众人向还在打拳的杜渊之聚拢了过来,然而走到他身体的一丈之外却怎么也无法接近了,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给挡在了外边,横亘在他们面前有种无形的压力。
“咦?”众人都诧异莫名,几个年轻人偏不信邪要往里硬闯,结果却好似撞上一堵墙一般被震得摔倒在地。
杜渊之收功后坐了下来,拿出汗巾擦汗,众人这时感觉那股压力消失了,这才能够走近他的身边。
杜刚尧大叫道:“哇,老三,神奇!你这就是发劲吗?”
杜渊之微微地摇摇头,笑道:“我理解这应该是化劲了。”
杜刚尧做出苦恼的表情,说:“完了,完了,这下不用比我就知道我已经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了。不要说对打了,我现在想和你平等地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了。”
“大哥过谦了,我也是侥幸,是意外的偶得。”杜渊之笑着说:“正应验了那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唯有放下才能拥有。”
杜刚尧皱了皱眉,不明白自己三弟的意思,杜玉清却听懂了,父亲是说他刚才因为身体虚弱所以刻意地放下了使“劲”,没想到因为彻底的放松反而导致全身气场充分流动,能量因而充分聚集形成了势能。父亲说侥幸是因为他原来虽然一直强调练拳时要身体放松,但后天习惯性的努力还是让他手脚多少残留了一丝劲力,今天他因为虚弱使不上劲,身体获得彻底的放松,所以才让他出乎意料地获得了武功的突破。父亲的意思是说:他这次的突破是因为身体虚弱,身体虚弱又是因为受到迫害入狱所致,所以没有绝对的坏事和好事,坏事可以引出好的结果,它们可以互相转化。
杜玉清理解了,但很多人还在迷惑之中。有子侄就问杜渊之这原因何在,为什么他在打拳时其他人无法走近他,仿佛他身体周围有层保护罩。这保护罩是他为了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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