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上门,杜玉清看着郑挺父子笑而不语,心里却在飞速地盘算着,她眼下首要的事情就是找出那些信件的下落,其次要能全身而退,这两项都不简单,她少不得要讹诈一下他们,可是她要如何讹诈他们,他们才能相信她?又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见他如此镇定自如,即使老成持重如郑挺也看不出丝毫破绽来,他不由得心里越发沉重,知道城儿惹下的祸害终于盖不住了,眼下这个背景深厚的年轻人对他们的事情已经了如指掌,他们却轻易处置不得,自己几十年辛辛苦苦开拓出来的功业不仅要毁于一旦,自己还要落下身败名裂的下场,就是自己那些儿孙也无法逃出厄运,想到这里,他看高西城的目光就有些怨恨,他不知道他怎么就养出这样一个白眼狼来。
高西城到底年轻,心里藏不住事情,他问杜玉清:“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们的。”
杜玉清现在是多说多错,于是避重就轻答道:“你以为你弄几封信就可以嫁祸程大人了?程大人是簪缨之家,在朝廷哪能没有自己的关系,托了几个人到皇帝面前说说,皇帝不就下令彻查此事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话里话外暗示自己就是来调查的特使。
耿家辉心里怦怦直跳,他不知道小姐哪来的勇气,他们现在身陷包围之中,要怎么出去还是个问题,小姐却轻松地张口骗起人来了。
杜玉清转身对郑挺说:“事情的真相我们都知晓了,希望郑大人迷途知返不要再错下去。如果你配合,我可以向朝廷说明真相,尽量保你的家眷平安。”为了加重自己说话的份量,她补充说:“杨应宁杨大人是我的义父。”
杨应宁是他的义父?郑挺不由地睁大眼睛,虽然他没有和杨应宁打过交道,但杨应宁在西北的口碑让他相信他的为人,而且,杨应宁因为妥善处理安化王谋反案的后续事情成功地赢得西北文武官员的一致称誉,如今他又是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由他背书这个年轻人说话的份量就更可靠了几分,可是这样他势必就要舍车保帅了,他最后也会落到个失察和渎职的罪名,官职肯定是保不住了,他真的要这样做吗?他张了张口,什么话也没有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呢?
高西城却恼羞成怒,杜玉清这明目张胆地是要孤立他,他冲着郑挺喊道:“他能保证?他保证的前提是我肯承认是我伪造了你的签名,你说我会愿意吗?我就是死了,也会拉你们全家去陪葬,你就别做梦了。你还是先保证我们要站在同一阵营里才行。再说了,他拿什么做保证?就凭杨应宁是他的义父?你是我亲生父亲,可在王法面前你敢拿自己的前提赌博去做担保吗?他现在不过因为人少,想要尽早脱身而在诈你的,枉然你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人,竟然就想轻易相信他,可笑!”
郑挺本来就是游离不定的个性,他听高西城这样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就朝杜玉清疑虑地看过去,只见他面上平静无波,没有丝毫被揭穿心里的慌乱和尴尬,在着紧张而诡异的气氛中反而显得高深莫测。杜玉清冲着高西城轻声说道:“如果你今天出不去了,你又拿什么来危险郑大人?”
郑挺心里一怔,对呀,如果城儿不幸今儿死在了这里,指控他和安化王一起谋反的证据就埋在土里了,他的家人不就安全了吗?
高西城见郑挺目光游离,知道杜玉清这话打动了他那软耳朵的父亲,那始乱终弃的薄信之人准备牺牲他和杜玉清站到了一起去了,不由悲愤交加,为什么他们牺牲的总是我?!他冷笑道:“你不是要替程炫君翻案吗?没有那些证据你怎么翻案?你不如和我合作,我把证据给你,如何?”你会离间计,我难道不会?
杜玉清微笑了,轻声细语道:“不需要了。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找不到?”她认真地看着高西城,“你回来几天,除了当天晚上来过一次郑府,期间去过陕西咸阳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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