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以承受。
晏沁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后仰脖将一杯酒倒进了嘴里。
“……我知道。”
晏沁颦眉,忍过那阵烈酒的刺激,方才缓缓开口。
“我回来之后,每次去nǎinǎi那里,她和我说的最多的都是你……就是那个瑶瑶。”
“你对她老人家,比我这个做孙女的孝顺多了。”晏沁一向直爽无忧的面容,闪过一丝沉痛,声音渐渐哽咽。
“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怪你?我才是最糟糕的那一个……”
她明亮的眼眸迅速的红了,泪珠直直的掉落下来。
这一个月以来,晏沁并不是不愿意接聆微的电话。准确的说,她切断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惩罚一般的把自己沉浸在悲痛中。
晏老太太的去世,对于晏沁来说,不仅仅是亲人的离开,更是对她自己当年选择逃避,没有照顾陪伴老人的愧疚和后悔。
聆微听出她话语中深深的自责,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沉默的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晏沁慢慢稳住了情绪,眨掉未掉落的泪水,岔开了话题。
“好了,现在咱们来说说你。”
她扭头盯着聆微:“你是骗我的吧,不会真的没地方睡吧?”
聆微的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不骗你,我真没地方去了。”
晏沁瞪着眼睛瞧了她半天,似乎是想恨铁不成钢的骂她几句,张了几次口,她自己却先泄了气,双肩耷拉着歪了歪头。
“这可咋办,我和你一样。”
她拿起酒瓶重新给自己斟满酒,碰了碰聆微的杯子:“看来咱们只能醉死在陌巷里了。”
聆微一怔,随即失笑。
“想喝酒就直说,我陪你啊。”
……
迟亦一身白色的精致西装,内里是粉色的衬衫,派头十足的chā着裤兜,在帝国大厦晃悠了好几圈。
等到他把晏氏新来的美女全都调戏了一遍之后,迟大公子才想起自己其实是来找晏明深的。
推开总裁办的门,迟亦不由打了个哆嗦。
晏明深工作的时候全神贯注,气势迫人,而这段时间他的气场更是异常yīn沉,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森冷气息。
迟亦晃了晃脑袋,走到他面前,敲了敲桌子。
晏明深根本懒得理他,一动未动。
迟大公子摸了摸鼻子,清咳两声,斟酌着开口道:“晏大少,听说……你把杜聆微从柏丽街那房子赶出去了?”
他这一开口,直不楞登的就踩了雷点,周身的温度瞬间又降低了不少。
晏明深抬眸,冷冷道:“和你有关么?”
迟亦只感觉yīn风阵阵,心里不停地犯着嘀咕:要不是自己家里那位大美人给他下了死命令,他才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跑来触霉头!
“没关没关。”
迟亦嬉皮笑脸的,眼珠转了转,斟酌着把话说了下去。
“那个,其实是佳佳让我来一趟,让我给你带句话。”
眼看晏明深埋首工作,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迟大公子只好一个人唱独角戏。
“之前杜聆微不是去过医院么,那天佳佳她也在,两人还碰到了。”
迟亦看到晏明深拿笔的手明显的顿了顿,难得的分出了一点注意力出来,他赶紧把后面的话说完。
“杜聆微那天下午离开的时候,nǎinǎi她好好的,还送了几个糕点给我家佳佳吃……”
他摸了摸鼻子,小心瞧着晏明深的脸色,想着那天在医院里他大发雷霆的样子,实在吓人,那个漂亮的野玫瑰也实在怪可怜的。
“晏大少,你想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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