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爽爽听完,沉默了很久。
温谨怀一直看着她。
小女孩转身回到病房,隔着玻璃门遥望许久,然后背着书包出来。
温谨怀问,“去哪儿?”
顾爽爽小手攥紧书包袋带,走廊一面是落地窗围成的天井,下午三点的阳光热烈地照在这个很是单薄的小女孩半边脸蛋上。
她眼里一汪真诚澄澈的水,眼睛很大,明媚纯净在笑着,年纪还那么小,对许多事都会感到害怕。
但她深深的长吸了口气:“我也去做个匹配测试吧!希望渺茫,但是是心意啊。所有人都在努力,大家这么团结,姆
妈躺在病床上也一定能够感受到这份力量。”
顾爽爽转身时,伫立角落抽烟的男人突然大步跑过来一把攥住了她!
那道力度打得几乎把顾爽爽的骨头攥碎!
“叔叔?”顾爽爽疑惑极了。
扭头便看到男人霜白无血的脸,他薄唇抿成白色的直线,双眉紧锁,他的表情,是顾爽爽从没见过的脆弱与痛苦。
好像很痛,很痛,因为他的眉间都扭曲了。
“叔叔,你怎么了?”
沈墨城一直垂着眼眸,睫毛很长,在赤红的眼底投下一根一根的剪影,模样有些恐怖。
他攥着顾爽爽的那只手抖得很厉害。
一个箭步,他扯着她转身,近乎蛮横,全身的肌肉紧绷在沸点的状态,“走!送你回家,马上回家,你给我回家!”
顾爽爽瞧着他有些癫狂的糟糕状态,说话都语句不清了。
“叔叔你究竟怎么了?”
“墨城!”
温谨怀如何不是一张痛苦的脸,心如刀割,便能理解现在墨城的那颗心,在承受怎样的炼狱煎熬。
他内心最最深处,其实根本就是不愿意的吧。
可是姆妈躺在床上,姆妈快死了,恨自己没有匹配的肾,恨躺在床上的不是自己,恨死的不是自己!
温谨怀上前,抓住男人似要绷裂的手臂:“墨城。”
温谨怀连说了三句冷静。
沈墨城攥着顾爽爽的手,突然脱力,抖着,抖着,无力地垂下,松开了。
顾爽爽低头看着自己红了一圈的手腕,再去看叔叔,他背对着她,看不见他的任何表情,但看得到他脸上有水痕,好像出汗了。
走廊那边的脚步声要消失了,顾爽爽得追上大队伍,便朝温谨怀说:“谨怀哥你看着点叔叔,这个匹配测试应该很快的,我马上回来。”
温谨怀避开她的目光,点了下头。
顾爽爽转身,用跑的追上前面的萧小姐兄妹。
走廊安静了,感应玻璃门合上了,她的香气仿佛还在,热热如火,灼烧着沈墨城心肺那一处。
男人靠着墙壁,沉重的身躯慢慢下滑,下滑着蹲下。
他的头颅埋进膝盖深处,双臂搁在膝盖上,默然如寂。
他是羞耻的,悲哀的,这辈子都要负罪的。
温谨怀跟着蹲下,声音完全地哑下来:“她不会有事。她的身体全方位检查结果都在张医生那里,你每天都问张医生无数遍,捐肾后会有什么后遗症?手术中会不会有危险,张医生做手术多少年了?医生没有把握不会说大话。”
温谨怀跟着蹲下,声音完全地哑下来:“她不会有事。她的身体全方位检查结果都在张医生那里,你每天都问张医生无数遍,捐肾后会有什么后遗症?手术中会不会有危险,张医生做手术多少年了?医生没有把握不会说大话。”
“爽儿她的身体情况很好,张医生不止一次强调过。失去一颗肾,人的身体有自我修复功能,剩下的另一颗承担身体运转没有问题,术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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