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刘淮让杨怀瑾起身,看清了这位年轻公子,相貌堂堂。
“朕听闻左仆射一案,杨怀瑾有功。胡尚书力荐你,夸你于江山社稷有用。”
对皇位上的人而言,有用的自然留,无用的才要舍。
杨怀瑾站起身后,视线并没有往上瞧,他低眼回道,“陛下圣明,尚书大人谬赞。小人不过一介布衣,天下国事,不敢妄言。”
说什么布衣,好歹是个商贾之子。刘淮知他是在自谦,懂得收敛倒是个聪明人。若是他一上来就长篇大论、侃侃而谈,反而生厌。
刘淮未登帝位前,就留意过朝中各派权臣清官。那时有个太常施玄,以为对先帝有功,就敢贪赃枉法。最后不还是被先驸马唐仁扳倒了?后来太师苏旁与自己联手设计,把这良臣唐仁也弄死了。
所以这世上从不缺聪明人,而朝官亦有忠有奸。可只要能站到最后的,哪一个不是深谙权谋之术?
接下来,刘淮随意提了些,诸如治国见解的问题。杨怀瑾倒也算应答如流。说什么,静而后安,安而后定的话。大抵就是国泰才能民安。
朝上的老家伙有些不屑一顾。到底是初入官场,还不知陛下的心思可是主战的。多年来南周与西蜀打的不可开交,谋的就是吞并对方。三言两语就能休战养息?
刘淮听了心里自有计较。这些年主战主和的话,没少听过。只是愈发觉得这些老家伙活的都太安逸了,每日上朝就跟上坟一样。就像家养的鸡,你若放一只新的进来,斗一斗,说不定有新的意思。
他朝下面的苏旁瞄了一眼,见他今日面无表情,安分站着。
于是他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就给杨怀瑾写了诏令:明日就可赴任令下仆射一职。
下朝的时候,有些眼力劲的人,立马围上前道贺。“杨大人恭喜恭喜,年少有为。”“杨大人日后多多照拂。”诸如此的马屁话。你对别人有利,人自会来奉承巴结你。
苏旁冷眼旁观,脸色不善。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还是被自己女儿算计的,怎么能不生气?
这姓杨的后生,似乎与胡尚书一派,关系匪浅。若陛下哪日真下旨赐婚,于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不过若真到了那一步,也只能想法子,将人拉拢过来。
他一扬衣袖,走远了。
朝上还有位周御史,踱着步、眯眼瞧着那一处,心中冷笑:最好这帮人斗死,方解心头之恨。
他恨得自然是老来丧子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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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琉璃是清晨才回的杨府。萧湳之正询问着她,一夜跑去了什么地方。“扮久了男子,扮久了平头百姓,是否连自己的身份也忘了?”
萧琉璃原是有些心虚的。不过眼下又不是在西蜀皇宫,自己比他辈分大,哪能受他质问,回道:“你还管起我来了?还当我是你五姐吗?”
阿初走过来拍着人肩膀坐下,“说说吧,你一夜未归,去干什么了?”
萧琉璃抓过茶杯一饮而尽,清清嗓子道,“以前四哥陪我练武的时候,常教导我,为人一定要正直不屈,是非分明。习武者,更要锄强扶弱。”
阿初抓抓耳朵,“说重点。”
“我昨晚行侠仗义去了。”
阿初脑瓜疼,“你别是又惹事了吧?”
“哪能啊!”萧琉璃将昨夜去了趟赌坊玩耍的事一说。那家赌坊位处春楼附近,开赌的人手上出千的功夫了得。有一名男子赢了几盘,就取了全部家当来赌。结果可想而知,倾家荡产。连妻儿都要卖了,才能还的起欠赌坊的钱。
阿初虽然深恶痛绝这种男人,但又不忍心妻离子散的场景。趁着夜半,一把迷烟,就进去把赌坊内的钱全窃了出来。一路又是分给乞儿,又是家徒四壁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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