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淑言那殷切期盼的样子,季雨浓一时竟也不知作何等反应,只是流着泪,无声的看着自己的妈妈,木宛清心里却是一沉。
那两个警员走过来,对季雨浓说:“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而且,今天上午刚刚经过精神科的鉴定,她的精神确实有点问题,所以,你申请保外就医吧!”
季雨浓默然点头,那两个警员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木宛清站在门口,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看来,何淑言确实是疯了,或者说,是被她逼疯了,可是,为什么她却没有得到想像中的那种解气和畅快的感觉?
相反,她的心里好像更沉重了一点,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该是走还是留。
季雨浓温言安抚了何淑言一阵,一抬头看到她,眉一皱,冷冷的说:“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热闹还没有看够吗?”
木宛清垂眉敛目不吭声。
季雨浓再次出言讥讽,“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她虽然没死,但是,这样疯疯颠颠的活着,比死了还难受,你一定觉得很开心吧?你总算为你妈妈报了仇。”
木宛清抬眼看他,想说什么,又怕跟他吵起来,张张嘴,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季雨浓的话却多得很,近乎于滔滔不绝。
“行了,这下大家都安生了,你呢,心安了,我呢,也心安了,不用老是对你心怀愧疚,我们之间,也彻底的结束了,还真是轻松!”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双手一摊,说:“我总算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我,一个爱着你的男人,远远比不上那些上辈子的恩怨情仇,木宛清,你知不知道,从我知道你想用药水谋杀我妈妈那件事起,我的心里有多纠结?有多害怕?我连睡觉都会接连不断的做恶梦,不是梦见妈妈杀了你,就是梦见你杀了妈妈,我”季雨浓摇摇头,“算了,我还是不要再说了,总之,现在我也轻松了,妈妈她也应该轻松了吧?明天上午九点,律师楼,这一回,应该没什么可以再来打扰我们签离婚协议了!”
他说完便决绝的转过身去,木宛清抱着肩,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她哪里还有什么好说?从一开始,便已注定,他们是这样的结局。
从拘留所走出来,她开了车,四处游荡着,头脑里只是乱哄哄的,也不知怎么的,居然绕到了医院的那条江边。
江水滔滔,岁岁年年如是,她停下车,向江岸走近了些,凝神看脚底下的江水,江水混浊,岸边还有着泡沫状的漂浮物,一浪涌过来,在岸边激起无数水花,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奇怪的想,当年的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居然敢在那么冷的冬天选择投江而死。
那时,是伤透了心,觉得走投无路,那现在呢?
现在不是走投无路,只是觉得凉,明明已入初夏,却从头到脚沁着凉意,浸着无力和苍白,哭,哭不出来,叫,叫不出口,只是这么闷着,憋着,忍受着。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明天。
她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跟他签离婚协议的场面。
几乎一夜未睡,她干瞪着一双眼睛等待天明。
一夜之间,仿佛把她和他之间所有的事从头至尾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像放电影一样,只是,观众只有她自己,个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一段孽缘。
黎明时分,她给他们之间的感情下了定论,然后,睡着了。
没想到一倒头,居然睡到十点!
她慌忙拔季雨浓的电话,那头声音沉郁,“约定的时间不到,手机关机,你什么意思?”
木宛清支吾着,“我睡过头了。”
季雨浓轻哧一声,“明天上午九点,我希望,你不要再睡过头。”说完,毫不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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