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照阁。
明珠哭得抽抽噎噎:“大小姐,可是要救救奴婢呀。听说今儿大夫人把丫鬟的名册取了去,在寻生辰八字是水命的,偏偏把奴婢的名字从名册里挑拣出来。奴婢害怕。”
流熏不便对她点明,一切尚不到最后关口,况且她还要让明珠为她所用。
明珠周身颤抖着哭着:“明珠也不知为何,这几日太太也喜怒无常的,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支使得奴婢们也如没头鸟似的乱撞了。她吩咐的话,自己也不记得。早上吩咐荇烟去打一碗绿豆汤给四太太送去,可我替荇烟去送,大太太见了反打落碗骂奴婢说,绿豆是寒凉之物,四夫人怀了小少爷,如何能吃?”
明珠抽噎着,无限的委屈。
流熏说:“也难怪母亲,打理大房里上下事务,难免心烦气躁的忘事。”
明珠继续嘀咕着哭诉:“四夫人益发看明珠碍眼了。听人说,四夫人自己还遣人去死去的紫棠姐姐烧衣衫送去地下御寒呢,她对紫棠有愧,听说这些日子紫棠的魂儿常来纠缠她。”
流熏寻思,果然是紫棠坠楼四婶婶也有份,怕是同晚晴一样当了封氏的帮凶,身怀有孕之人,将为人母,也不为腹中的孩子积些阴福,竟然如此狠辣,手里沾血。
“紫棠是我房里的丫头,同四夫人什么相关?”流熏故作糊涂的问。
明珠抹把泪说“紫棠临死前,曾托了赖婆子要去四夫人房里伺候当差的。四夫人原本应了她的,还许她做一等的大丫头,月例银子都要多拿的。紫棠还许诺我们说,若是果然来伺候四夫人高升了,就请我们吃酒,一人送我们一盒月星斋上好的胭脂膏子。可谁想,四夫人还没来得及同大太太去讨人,紫棠就死了。听说几日四夫人都梦见紫棠来寻她埋怨,夜里惊醒。说是四夫人若是早收留她去房里,她就不会伺候大小姐坠楼身亡了。”
流熏心里寻思前因后果,忽然心底一沉。紫棠是四夫人的眼线,并非谢晚晴安置。四夫人一定许了紫棠什么,才让她誓死效忠,最后四夫人骗了紫棠枉送了性命,所以紫棠的冤魂不散,夜夜搅得她不安心。如今,许是巡院的婆子捉到了烧纸钱的明珠,四夫人不敢声张心里有鬼,才一味让赖婆子抵赖了去。
但无论如何,她能认定,紫棠是封氏放在她身边的眼线。府里果然这潭水很深很浑,看不清究竟了。
明珠呜呜地哭诉:“四夫人为人吝啬,紫棠姐姐也糊涂,如何就信了她的话?便是给紫棠姐姐烧的春衣,都是四夫人穿得污浊的,上面还有未洗去的月例污浊,索性省了事儿,都给紫棠烧去地下去洗了。”
明珠恨恨地说着,丹姝问:“四夫人有孕,哪里有月事?”
明珠说:“兴许是多月未洗的。听赖嬷嬷说,是个道士给咱们四夫人出的仙方,存了这些污秽物祭奠小鬼的。如今胎儿安稳了,就一并烧了。”
听了这话,流熏忽然心头一动,那污浊的衣衫,夜里烧焚,莫不是四婶婶怀孕根本是假!前些时听旎姐姐有意无意提过一句对四婶婶胎相的质疑,但她自当是旎姐姐不满慕容思慧才随口说到的。
“你莫急,好事多磨。我既然许你一定能嫁给四爷为妾,你自管安心去等,是你的,总是少不了你的。”流熏宽慰道,打发丹姝送明珠回房,免得惹封氏起疑心。她自己借口去寻小姑母讨要绣样,去寻方春旎。
方春旎闻听此事,淡然一笑说:“如此也好,明儿是花期,外祖母定要去赏花,又是二婶婶的寿辰,想必她一定要出门去贺寿。咱们当众让众人见识见识她腹中怀的是何物?”
患难之交,如今方春旎已是流熏的盟友,二人互视一眼,都盈盈含笑。
秋颐馆,封氏的房内,四夫人慕容思慧一脸惊惶失措的哀求着表姐封氏:“表姐,你倒是为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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