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想将其他人都赶出去,想伸出手抱着她安慰她。
可偏偏那负在身侧的双手,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样,费尽全身力气都拔不出来。
他没有立场去抱她。
“你是律师,就算轮也该轮到你辩解了。”
陆长铭蹙了蹙眉,尽力让自己声音平稳。
然而再看向陆原的目光有了不善之意。
他瞧见对方焦虑的模样,忽然觉得那被潜藏在心底的情绪开始涌动,眼看着就要喷涌而出。
“苏霓?”
“我没什么好说的。”
陆长铭再三催促,她才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连声音也轻飘飘的,好像从天际中飘来,“人证c物证都俱在,才算罪名成立。一个罪犯对我的指控就能当做证据么?”
“若是如此,早在五年前莫小姐判决之后张狂大喊傅北安才是真凶时,她的案子就该被推翻。”
然而并没有。
苏霓笑,看不出情绪。
男人挑眉,唇角几不可察地往上勾了勾。
两人这一幕落在莫雅薇的眼底,却只余下浓浓的讥讽。
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去戳她伤疤,总是提这些过去了的事。在她曾那样爱过的一个男人,爱到为他顶罪之后,却被生生抛弃!
她和陆长铭一样,就是忘不掉当年那段孽!
于是咬着唇,恨不得能用目光杀死苏霓。她全身颤抖着,仍旧维持住自己楚楚可怜的形象。
可心里的愤恨却再也克制不住,汹涌而来!
她忽然伸出手抓着陆长铭衣角。
微笑。
“长铭,我有证据的。”
“嗯?”
莫雅薇“勉强”扯出来一抹笑容,似乎还是很畏惧陆原,连双手都在颤抖,“我有证据的,申医生说他被下药了,确实是有股气味,我以前闻到过。”
“什么气味?”
陆长铭倒是想起来了,申楠告诉过他陆原不对劲,怕是用了某种催情的熏香。
于是拧起眉,脸色铁青,“你知道?”
“嗯,你也知道的,苏霓她,在你身上用过”
一语惊人。
男人倒抽一口气,脸色冷峻如冰。
“夜来香。”
“是。”
莫雅薇小心翼翼的退后了步,身子却越来越靠向陆长铭的方向,那样缓慢地掀起眼帘,“她在你身上用,你离开房间之后,我c申医生都闻到过。”
“我对这个味道,记忆很深刻。”
室内又是一阵岑寂。
温度噌噌噌地往下降。
仿佛就这么一瞬间,便成夏转入冬季。
有人难以适从,颤了下。
有人却习以为常。
“陆原。”
陆长铭凌厉的目光朝他而去,想起昔日苏霓不惜对自己用“夜来香”也要强迫自己的场景,想起当时的气味和昨天夜里闻到相似感,脸色顿时铁青。
他声音冰寒无比,“你哪来的夜来香?!”
那样冰冷的声线,凝着的温度仿佛和外头风雪一般模样。
像是刚从冷冻室里拿出来,又像是被人藏在冰天雪地里,一下子脱口而出,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苏霓眨了眨眼,先是一怔,继而自嘲似的勾了勾唇,往事涌上心头,心里便骤然升起一股酸涩之意。
“夜来香”这东西,知道的人确实不多,用的人更少。
甚至许多人,就算想要也找不到渠道。
那是“椿药”。
怎么说呢,这么犯忌讳的东西,她确实是在场这些人当中,曾唯一使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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