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承受不住折磨地抬头,露出解脱一般的笑容。
阮卿竹却暗道不好。
下一秒,他喉中一滑,墨宁轩已快步上前桎梏住他的下巴,但还是慢了一步。
嘴角流出潺潺血液来,阮卿竹双眸一怔,见他痴痴一笑,张开的嘴巴里,是断了半截的舌头。
墨宁轩神色一沉,已然松手,阮卿竹却猛然上前一步,徒手将他嘴里的蛇头拿了出来,身后两个大男人已愣在原地。
打量的血液从男人的嘴里冒出,阮卿竹目光沉沉,率先拿出金针往他头颅上扎去,多亏了先前阮卿竹下的药,让他无法动弹,不然此刻只会雪上加霜。
司马劲霆看着阮卿竹的动作,惊骇地看向身旁的墨宁轩:“她这是要救人?”
咬舌自尽,是最快速的一种方法,一旦咬舌,便救不回了,这种一心求死的人,下口的时候更是做绝,如此的境地,她竟还想着救人?
墨宁轩黑沉沉的目光放在阮卿竹忙碌的背影上,瞳孔沉浸间不知在想些什么,司马劲霆却只觉得这王妃,有些狂。
阮卿竹此时却未想到这么多,她看见那断了的半截舌头,下意识便冲上去救人了,毕竟她的本职还是大夫,可下针时便想起自己这举动有些不妥,但见墨宁轩未阻止,她便继续下去。
金针插入脑上的几个大穴中,稳定住男人的神经,不至于一接收到强烈刺激就致死,只是断了舌头,还是有很大可能性会使中枢神经损伤。 还有的一个大问题,便是失血过多——这也是咬舌致死的最大原因,因为舌头上有丰富的血管,所以咬舌后不及时处理,便会流血过多致死,这男人经受过,早已流了不少血,此时来上这么一出,要
救回来还真有几分难度。
阮卿竹用药解了他身上痒毒,男人的身子抽搐片刻,便彻底不动了,但那缓缓一动的眼皮,显示他还活着。
阮卿竹往他嘴里灌了一些药,回头看着那半截舌头,手上却没有缝合的工具,即便有,这样的环境下缝合,恐怕还会造成其他的感染,这半截舌头是回不去了。
她用了大量的止血粉,又以金针封住男人的穴道,待他因剧痛昏厥过去之后,才取出一根最细的金针,放在蜡烛上烤火,待微微弯曲后,拔了一根头发开始缝合伤口。
舌头虽断,但未端在根部,即便大出血,总不是最差的情况。
随着伤口的渐渐缝合,阮卿竹微微松气,手下却不敢懈怠丝毫。
墨宁轩在她伸手缝合时便上前来,按住了男人的下巴,破使他的嘴张开,而身后的司马劲霆则双手握着蜡烛,为阮卿竹照明。
二人自然都看见了阮卿竹的举动,墨宁轩一向不动声色惯了,司马劲霆却是看得头皮发麻。
今日,所有的头皮发麻,都是这阮卿竹给自己的,他此时看着那断掉的半截舌头,与过了半柱香还在喘气的男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终于,阮卿竹收针,剪了那残留的黑色发丝,轻吁一口气,将金针扔在一旁。
“死不了,不过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了。”她沉稳地翻开男人的眼皮看了两眼,一双手上全是血。
“恐怕真得成试验疫毒之人。”她开玩笑似地说了一句。
司马劲霆竟还当真了,“也罢,左右这个拷问了一夜也没问出什么来,便扔着吧。”
阮卿竹有些疲倦,抬起胳膊肘擦了擦满是微汗的额头,却总有一块地擦不到,忽而便有一方帕子替她拭了汗。
阮卿竹抬头,轻道声谢,转而对上司马劲霆在一旁看好戏的微妙眼神。
“城主这么看着我,是也有要缝舌头的兄弟需要效劳?”这话让司马劲霆顿时缩回目光,心中对阮卿竹是再三敬畏。
他讪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