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陈嬷嬷所猜想的,贾母在王夫人等人离去之后,她也逐渐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怪异,随即唤来了赖大家的,令她去好生打听近日来,宫中有无什么消息传出。
赖大家的早知晓先前在贾母房里闹的事情,自然也明白贾母所指何意,便利落地应和一声,然后退出门外,转身就去找她当家的打听消息去了。
过了几天,赖大家的向贾母回禀了如那日两位嬷嬷向贾迎春所透露的消息。
“我还以为薛姨太太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真有这回事,不过听你的意思,皇上尚未正式下旨,仅仅命人传手谕至地方上,令各地先行挑选的,是吗?”贾母闻言略一思索后,方又问道。
“是的,我想姨太太之所以比咱们还早知道消息,八成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赖大家的笑着应道。
贾母不言,宫廷选秀有时一拖两三年也并非不可能,上次贾元春入宫都已经三四年前的事了,还是因新皇登基才开的恩典,若非后宫虚空,子女稀少,皇帝也未必愿意再纳后妃。
“嗯你让赖大注意一下宫里头的消息,咱们家暂且不需要多个人进宫去和元丫头争锋,但凡能避开的还得早些避开才好。”贾母点点头,淡淡地吩咐道。
“呃?知道了。”赖大家的愣了一下,又连忙应道。
赖大家的离开后,贾母又闭上眼睛,一直沉默不语,鸳鸯虽觉得贾母的举动有些令人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她看着时间尚早,便上前低声唤道:“老太太要不上,床歇歇吧。”
“你说这时间上会不会太巧合?老大家的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贾母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咦?老太太的意思是?应该不可能吧?”鸳鸯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贾母的意思,只是在她看来,贾赦似乎没那么聪明,邢夫人更不用说了。
但是贾母身为荣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多年,对于某些事是抱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态度,因此不管如何,她都认定了贾赦夫妇比她早一步知道皇上将要下旨选秀的消息,所以才有陈周两位教养嬷嬷入府的事,只是在送贾元春入宫之时已经费尽心机的她又怎么可能让那对夫妻如愿呢?
贾母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如何使贾赦夫妇的梦想落空,却不知这一回是真被鸳鸯猜中了,贾赦久不入朝,对朝中动向如何早已知之甚微,何况后宫事务?而邢夫人是压根儿没往那里想过,或者可说她比谁都清楚地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样的地方,依她对贾迎春疼爱万分的情况看来,绝不可能生出把贾迎春送进那里的想法。
日子就这么在众人各有心思中缓缓流过,冬去春来间,又跨过了一个新年。
正月刚过,林如海即携林珩回苏州开宗祠,正式将林珩过于名下为子,许多族人方知当初林忠在那里一住就两三个月,竟是别有目的的,不少人眼红着林珩好运之余,又不免后悔那时怎地没想到这件事,怎地没在林忠面前好好表现,那个林海跟他们可不一样啊!人家既是大官且家财无数,要是自家小儿有幸得其惠眼,只要露一点点屑给他们,都足够他们吃香喝辣了,可惜如今已被一个没父没母的浑小子捡到这个大运,他们是没份了。
先前曾提及林珩从小受亲戚接济,其中血缘关系最近的是他的堂叔父林泉,说是相近,还真的只是相近而已,两家的关系尚得追溯到曾祖父那一辈才是同一个长辈,不过仍在五服之内罢了。
林如海倒也甚是宽厚地封了一个大礼给林泉,作为感谢他过去养育林珩的恩惠,林泉自知身份有别,言语态度上也颇为小心,深怕行止有差,给林珩带去麻烦。
林如海父子俩在苏州不过停留数日,便再次出发往京城前来,半路上才去信到荣国公府给贾母与两位舅子,表明不日将到京述职一事,又另提及已立嗣子承欢膝下,届时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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