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起来,只顾着舔舐伤口,完全和外界决断了关系。
他没有绝食,也没有闹脾气,就只是变得越来越沉默,确切地说,应该是完全的一言不发。
而原本是脾气暴躁的滕崇在那一段时间也破天荒地对阮艾做到了百分之百的迁就,无论阮艾怎样地沉默和封闭自己,但是滕崇依旧每天坚持和他说话,时常抱着他,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开导他,想要把他从近乎绝望的黑暗中拉扯出来,但是,阮艾还是不曾开过口。
但是滕崇不气也不恼,依旧用完全的耐心对待着阮艾。他的举动让所有人大跌眼镜,顾信风,程浩,包括刚刚回国的裴俊东。
他们所认识的滕崇,从来就不是会有这种百分之百耐心的人。
但是滕崇对于好友的疑惑并不在意。他依旧给阮艾煮着面,温柔地抱着他跟他讲话,即使阮艾的眼神时常是空洞的,但是滕崇却依旧能够自说自话。
阮艾把这十四五年来所有的痛苦和难过的记忆拼命地压制在心里,终于,最终还是病倒了。
阮艾躺在床上高烧不退,滕崇想要抱他去医院但是阮艾却只是死死地扯着床单默默地流着眼泪不说话。
滕崇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阮艾这样落泪,不由得也愣住了,人都哭了,滕崇自然也狠不下心来再逼他,叹了一口气给人盖好了被子然后就出卧室翻箱倒柜地去找药去了。
在阮艾那几天混乱的记忆里,他痛苦地在床上翻滚的时候,是滕崇在他的身边用轻柔的话语轻声地安慰着他;他偶尔醒过来的时候,是滕崇坐在床边来来回回帮他端茶倒水。
当阮艾的烧终于退去,他从冗长又沉重的梦境中清醒过来,却只看见身形高大的少年已经疲惫不堪地伏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眼底下是掩盖不住的青色。
阮艾胸中一阵情绪翻涌,这些天拼命压制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完全倾泻而出。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明父母至亲都不愿爱我,但是眼前这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却能够给自己这样的温暖?
滕崇那天早晨是被阮艾的哭声吵醒的,为了照顾阮艾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合过眼了,阮艾身上的热度稍退,滕崇也是刚刚松了一口气,实在是抵挡不住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疲惫,到底是在阮艾的床前趴着睡着了。
可当下一睁眼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阮艾此刻才完全像是一个正常的十四五岁的少年,他紧紧地抓着滕崇的胳膊,眼泪哗哗地往下流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遍一遍地喊着“滕崇滕崇”
而刚刚醒过来的滕崇手忙脚乱地去擦阮艾的眼泪,却在听见对方喊着他的名字的之后蓦然停住了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在清晨的阳光照进卧室的时候,一个年纪稍大的少年把另一个几乎哭得快要断了气的少年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不耐其烦地拍着他的后背,虽然嘴上是安慰的语气,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掩盖不了。
“别哭了,阮艾,从今天开始,一切有我在。”
其实也就是从哪一天开始,阮艾才真正地把滕崇这个放在了心上,第一次,有了他或许与这个人真的有着类似于血缘上的亲密感。
后来,那也是阮艾第一次向着别人袒露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
阮艾说完了之后难得红了红脸,但是没想到滕崇却是认真地看着他,许久,终于开口:“那我们约定,当阮艾真正地成为一名珠宝设计师的时候,滕崇一定要让他的作品出现在最亮眼的玻璃柜里。这是滕崇的梦想。”
呵,那是他的梦想。
阮艾的眼睛酸得厉害,他深吸了一口气,迷蒙着双眼去找堆放在桌子上的设计图纸。
他真的饿说到做到,说到底,说话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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