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娟纱的花灯在廊下轻轻摇弋,静静散发着橘黄色的暖光。
大堂中淫|声靡靡,只不过隔了一道门,仿若就隔开了两个世界。
香炉里青烟袅袅,盘绕而上,又被不时吹入窗户的凉风吹散,只余一室温香。
除却初次见面,四个人难得再次坐在一起,圆桌上美味佳肴c醇香美酒摆了一桌,饭香混着酒香,撩动着人的胃口,让人禁不住食指大动。
可明日一早就要分别的伤感,亦淡淡的萦绕在唐琬的四周,让她半点下筷子的也无。
老头和白水无话可说,和笑语不熟,只慢条斯理吃自己的,笑语更是见了吃的忘了娘,一个劲儿的端着碗往自己嘴里扒饭,只是偶尔才从碗里抬起头来看一下二师兄那边的情况。
白水端坐在圆凳上,背脊挺直,姿态优雅,低眉敛目间,一股子无心无情的冷漠,有如一面铜墙铁壁,将所有的柔情似水都挡在了外面,渗入不了他的心分毫。
他端起酒盅轻抿了一小口,辛辣的酒水让他稍稍的攒了下眉头,修长的手指捏着酒盅轻轻晃了晃,又仰头一口闷掉。
洁白的颈子露了出来,喉结滚动间,带着无以言明的诱惑和吸引,让唐琬也跟着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这个人,她是决计不会让给别人了。
喝完之后,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入笑语碗里,自己倒对这满桌的美味没甚兴趣的样子,笑语嘟了嘟嘴,三两口将菜吃了下去,敢情,这二师兄还有闲情逸致提醒自己不要光顾着吃肉。
明天唐姑娘就要和她师傅走了呀!
师兄你再不把握住机会好好和她道别一下,你俩之间就真的完了!
“抱歉,我肚子有点难受,先出去一下。”
唐琬忽然出声,却不知是对谁说的,她师傅眼皮也不抬的嗯了一下,依旧自顾自吃着喝着,笑语用手肘撞了撞白水,白水却跟没有知觉似的无动于衷。
唐琬眼眸一暗,很是失落的自白水身边擦身而过,裙边带起他的衣角,纠缠在一起,又转瞬分离。
转身的瞬间,没有人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笑语三下五除二将嘴里的食物统统咽下去,结果咽的太急差点噎死自己,她忙端起茶杯灌了口茶水,顺了口气才道:“师兄啊,现在是晚上,这里又是青楼,外面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唐姑娘一个人出去,万一被什么登徒浪子给盯上了有些不妥吧。”
“你想说什么?”
“你还是偷偷跟一下吧,就当保护她了。”
白水抬眸看了老头一眼。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和用意,老头不咸不淡道:“那就先谢过白公子,保护我的徒儿了。”
白水抿了抿唇,只得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走出门去,临了,还回头白了笑语一眼。
笑语一点都不怕的冲他做了个鬼脸,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嘻嘻模样,因为她知道,这次自己绝对没有做错。
走出房间,转过身带上门来,白水轻哼了声,老头这般慷慨,给他和唐琬独处的机会,还不是因为明早就要走了的原因,他故意说‘我的徒儿’,就是在警告他老实点,不要对唐琬打什么鬼主意。
对着紧闭的门扉舒了口气,偏头望去,果见方才说肚子不舒服的人,没有走远,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幽幽怨怨的望着他,乌黑的瞳仁如同浸泡在水里一般,在花灯的照耀下波光荡漾,连带人的心,都要给融化了去。
白水闭了闭眼,收起所有情绪,戴上面具一样,面无表情的朝她走去。
“唐姑娘不是身子不舒服吗?”
“你还在装什么傻,”唐琬苦笑,又满是期冀的望着他道:“能陪我单独说会儿话吗?就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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