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令人费解。
后来又有人考证,周老师之所以四川话说得那么顺溜,原因可能有二:一是他当兵地点在四川;二是当兵虽不在四川,但他与几个四川战友成了形影不离的哥们。
总而言之是,周伟良当兵时,天天嘴里“日”来“日”去,后来为人师表,仍然“日”兴不衰,学生们上八代下八代,每天要被他“日”上好几遍。
偶尔冒出来的词语,比如“瓜娃子”c“锤子”之类,学生们不懂,只能眨巴眼睛,一脸诚心学习的模样。
周伟良教书的第二大特色是,解读课文全用本地方言。
这点也很让人费解,气急了骂四川粗话,正经读课文又回归本地方言。四川本地轮流转,偏偏没普通话什么事。
关键是,他用方言读课文也是不伦不类。比如书上的“汽车c火车”,在他的引导下,孩子们从教室窗口传出来的读书声是:
“汽军,火军。”
田间乡下人不识字,听了基本没反应。倒是校长急急忙忙走到教室门口,大声责问:
“不是汽车和火车吗?怎么成汽军和火军了?那是什么军队?”
周老师先是怪校长莽撞,打断了他的教学工作;接着又鄙夷校长没见识,很不客气的答曰:
“日你妹妹的,你没下过象棋?没听说过车(ju)马炮?”
辩解得还挺有道理。因为在枫林镇的方言里,很少鼻音,象棋里的“车(ju)”,读起来确实跟“军(jun)”一模一样。
校长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好摇摇头走了。
其实,校长不知道的是,能将“车”读成“军”,还算好的,起码能读出声,而且有据可查。更糟糕的情况是,即便用方言,周老师仍然有很多字读不出来,全靠舌头一卷蒙混过去。
往往是周老师一篇文章朗读下来,学生们全都目瞪口呆,没听懂一个字。
这时教室里安静到听得清纸片落地的声音,周老师则对大家的朽木不可雕怒不可遏,将书一扔:
“日你妈,碰上一群呆头呆脑的瓜娃子,算我倒了八辈子霉。”
他不知道的是,学生们碰上他这么一个语文老师,才真的倒了八辈子的霉。
周伟良教书的第三大特色,是打人。
在课堂上,如果他只是日你上下八代,算是幸运的,说明他今天心情很好,有可能在赌桌上赢了钱,或者在村里泡了个妞。
更多的时候,学生们若提出质疑,或稍有坐姿不当,周老师一巴掌过去,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算是最轻的,通常都是鼻孔和嘴角鲜血直流。打完后还要先声夺人:
“日你爸,放学后让你妈来见我。”
学生们都清楚,周老师平常虽然读不通文章,但张嘴说话并没什么障碍,舌头的运转甚至相当灵活,尤其是日人上下八代时,前后左右翻飞,连四川腔都能模仿得维妙维肖。
由此大家便知道,这一刻的周老师是真生气了,否则不会将该日谁c该见谁的顺序说乱,他又不是当下时髦的“搞基人”,日人家爸爸干什么?可见已经语无伦次了。
以上三大特色,学生们都能忍受。即便是挨打也没什么,农村娃皮粗肉糙,只要不伤筋动骨,鼻青脸肿回家就说摔了或碰了,过个几天完好如初,也没哪个家长会在意。
况且,农村学校本来就没有良师生存的土壤,倒是培育得打手如云。打人的老师,周伟良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不是最凶残的一个,当然也不是最手软的一个。
惟有最后一项特色让学生们叫苦连天:罚钱。
以周老师教学的方式方法,效果可想而知,据后来学校解密的文件看,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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