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母眼中,就是苏正东这个女婿舍不得小产的孩子了。
邹母劝了两句:“孩子没了就没了吧,还都年轻。”
苏正东攥紧了拳头,他很想低咒一句,妈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一定是他阮聿尧的种!!
孩子是四个月多小产的,母亲也知道,邹念只能顺着苏正东的话往下编,声音很虚:“妈,我要和正东离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斟酌了很久,当我知道有了他的孩子,我知道我和正东就无法再继续下去,必须尽快离婚。可是现在孩子没了,我想过,也许老天安排的也是正确的吧,就是这样我没什么别的再想解释了。”
邹念低着头,什么都不想抬起头再说,一切都是谎言。
她低下头,捂着要流出眼泪的眼睛,不能再哭了,摇头,决定不能
向阳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邹母看着女婿,心疼起了女儿和女婿,心里想的是,如果女儿和女婿没有闹到离婚的地步,那多好,邹母看的出来女婿很喜欢女儿,只不过女婿是个爱犯错的不成熟的男人,在邹母眼中,苏正东是值得原谅的,认为女婿应该是个知错能改的孩子。
邹母不了解的是,自己女儿认定为好的那就是好,认定为不好的那就是不好,谁的意见她都不会多听一句。
“保重身体。”苏正东注视邹念,只这样说了一句,起身便离开。
走在医院走廊里,往电梯的方向,苏正东一个人离开不让人送,他心情不好,脑海里回放着邹念的那些话,他自己心里翻译了一番,就是,四个月前,邹念有了阮聿尧的孩子,当她知道自己怀了阮聿尧的孩子,就知道和他苏正东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必须尽快离婚。现在孩子没了,她当成天意如此安排。
苏正东讨厌自己忽然又这么了解邹念,又这么读得懂邹念这个年龄不大的女人。
病房里,邹母并没有责怪女儿,因为这个孩子是女婿苏正东的,四个多月前,那两个人还没有决定离婚,夫妻怀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有什么好责怪的。
邹母出去一趟,向阳对邹念解释:“他来的时候脾气很冲,从一楼到电梯里,再到病房门口,他都是发脾气的。我求了他一路,生怕他嘴快说出来什么,我也说了你的难处,不敢让你妈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唉,没想到他还真的帮了你一把。”
“”邹念没话可说,心里特别乱。
晚上9点,阮聿尧来了医院。
8点多向阳送邹母离开医院回家的,这样阮聿尧才敢大大方方的来。
邹念打了一个吊针,就睡着了,阮聿尧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一身风尘而来,她沉睡着仿佛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微微拧眉,没有彻底醒过来,或许是做可怕的梦了。阮聿尧在全是药水味道的病房里呼吸着她微弱的女人香,走到病边上,他一双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的容颜上。
眼眸干涩,他伸出大手抚摸她的发丝,柔软的,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缠绕着她落在枕边的一缕黑发,缓缓俯身,吻上她的脸颊。
他的大手,按压在枕头上,让她有了感觉,动了一下睁开眼,迷蒙地双眼对上他充满疼痛的眼眸,邹念浅溢出声:“聿尧”
“是我。”他看她说。
邹念想要起来一下,他摇头,眼神痴缠着她的眼神,手已经轻轻按住了她。
“你坐下跟我说一会儿话。”她躺着说。
阮聿尧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病边,抓住了她的手,吻了吻,嘴唇贴上她的手背,他努力表现的不在意,你伤心不疼,可他整个人散发的愁绪,欺骗不了人。其实是难免的,小产了,见了孩子的爸爸邹念不可能不哭。
她掉眼泪了。说:“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我没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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