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软弱极了,好像一生之中从没这么软弱过。在那个加油站的惊魂之夜,面对苏全贵的枪口和炸药,她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此刻,她真害怕吴定诚的回答会使她失望似乎心有灵犀,吴定诚在电话里主动说了起来:“岳检,还有更大的收获:我们在保险箱里发现了周秀英和余可为的假护照!他们都改名换姓了,余可为不叫余可为,叫贾孟真了!周秀英不叫周秀英,叫姚馨了!可照片上的人却是余可为和周秀英!我们的结论是:这四百八十万赃款肯定是余可为和周秀英的共有财产!”
这就对了,吴定诚叙述的事实到底没让她失望!岳清兰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身子像似突然散了架,禁不住软软瘫倒在办公桌前,话筒也跌落到桌面上。
话筒里,吴定诚的声音还在响:“岳检,我们赢了!余可为这回溜不掉了!”
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岳清兰重又抓起话筒,声音也哽咽起来:“好,好。小吴,这这可真是太好了!我我们赢了,到到底打赢了”
吴定诚在电话里听出了异样:“哎,岳检,你你怎么哭了?”
岳清兰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抹去了眼中的泪水,努力镇定着情绪,向吴定诚做起了指示,要求他们立即将赃款和假护照押回彭城,对这些情况严格保密。
陈志立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当天下午,又打了个电话来询问情况。
岳清兰不好向陈志立透露案情,只欣慰地说:“老书记,您当初说得太对了,他们这个后台那个后台,都没大过人民和法律这个根本后台,余可为到底垮了!”
当电话打给萧宸的时候,岳清兰听见萧书记在那边沉默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竟然只是疲惫地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岳清兰这时才设身处地想到,萧书记为了党风廉政,这次是向自己最亲密的战友动刀子啊,这刀砍在余可为身上,只怕也未必不是砍在他萧书记自己心里!萧书记也难啊。如今余可为被查出的确有问题,不知道萧书记这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轻松?惋惜?高兴?难过?只怕连萧书记自己都难以言表吧!
事情基本查明,余可为由纪委移送检察机关进行进一步调查取证和审讯工作。
一缕阳光从审讯室的高窗外射进来,映照着余可为略显浮肿的脸和余可为身着囚衣的前胸,让他变得有些滑稽了。这是一件旧囚衣,红色条纹已洗得污浊模糊,衣襟的边口全洗毛了,最下面的二粒纽扣也掉了。岳清兰注意到,余可为在受审位置上坐下来后,几次下意识地扯拉囚衣敞开的下摆,借以遮掩不时袒露出来的肚子。到这种份儿上了,这位前省委常委c常务副省长还那么注意自己的形象,极力要保住昔曰的某种尊严。然而,此人内心深处的惊慌是掩饰不住的,眼神中透着明显的虚怯,从走进审讯室的那一瞬开始,就在有意无意地回避岳清兰的目光。岳清兰觉得,这个昔曰不可一世的大人物现在活像一只骤然暴露在光天化曰下的老鼠。
看着余可为这副样子,岳清兰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一次次把她逼入被动和绝境的就是这个人吗?这个穿着囚衣的犯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神通呢?他这神通是从哪来的?是与生俱有的,还是手上的权力造就的?答案显而易见:是手上的权力造就的,权力让人们敬畏,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华夏的情况就更特殊了,是社会主义国家,权力来源于人民,权力的掌握者们就在理论上代表了人民,头上就套上了太多的光环。他们其中的某些败类,比如余可为之流,就钻了这个空子,让人们不敢违拗,不敢怀疑。现在,依法剥夺了他的权力,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当然,也必须承认,这位曾身居高位的家伙不是等闲之辈,干起背叛国家的勾当来,智商颇高,手段狡猾,有很强的未雨绸缪能力和反侦查能力。双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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