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逃了。”
“哎——季沧自请去饮鸠崖禁闭,以赎失职之罪。万幸,此次大战我仙族险胜,魔门势力已不成气候,魔帝负伤潜逃,那些野心勃勃欲取他而代之的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犟驴,问他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儿。他堂堂首席仙师,此次竟如此无常”
“罢了,做什么烦恼,诗成斩将,酒成封侯,平生狂酒客,一醉且方休!”
两位男仙相对而坐,酒盏满酌,姿态潇洒,周遭晓星沉沉凉风袅袅,眺目远望澹月台下,箜篌仙纤腰玉带,轻舞天纱,素手抚弦,一曲千秋雪,荡气回肠。
“二十三丝动紫皇,只可惜啊,这箜篌仙用心想触动的人此时却在饮鸠崖思过。”
“呵,这东陵玉溪,想对季大仙师投怀送抱的岂止这一人?”
“听你这口气,分明是酸!”
“”
————
一晃三载时光飞梭。
“嘿,哈,嘿,哈!”
幽人十二药居,郁郁葱葱竹风飒飒,一个胖乎乎的三岁孩童舞着一把胡桃木剑,他粉嫩的脸上红晕朵朵,每挥一下,都得喘上一口气,小短腿抖如筛子,但他仍然坚持着认真操练。
不远处,温昀拧着眉头,这几年,他代为抚育魔婴长大,为了压住他体内毒蛊,研制各种能压制毒性的丹药,又怜他孤苦无依,不小心就将他喂养成一个小胖墩,然而,自从这小冬瓜最近挖泥抠土时掘出了一把比他还高了一截的胡桃木剑,宝贝得不得了,天天抱着耍,还跑去揽星阁偷瞄老狐狸的弟子们比剑,胆子是越发肥大。
小东西对剑道的热衷,真是出乎他意料,平日里,教他辨识草药学习医理,打鼾梦呓魂游天外,现在为了耍剑那真是三更灯火五更鸡,教人瞠目。温昀思及此,心中惋惜,这孩子灵根被蛊毒毁得残弱不堪,他体内还有一股莫测的邪煞之气令人束手无策,于修炼一道可以说是希望全无,且剑道无法融合灵修,也只是花架子而已。哎,心疼,去炖颗七色锦雉蛋给他补补吧。
“季陵,季陵!”一梳着抓髻的青衣小童在药居回廊处扒着柱子探头探脑地小声喊话,这是揽星阁的拭剑童子,最是爱热闹,带着小季陵上串下跳挖土刨坑的就是他,曾经糟蹋了多少草药灵植,没少被温昀逮着小惩教训一番。
“雪沉,找我何事?”季陵擦了擦汗,迈着小短腿小跑过来。
“快,我们一起去看季大仙师!”
一路上,又见各门弟子或高声阔论,或窃窃私语,话头里带着兴奋和景仰。
“听说仙师原是犯了错事在饮鸠崖思过,可是却在里头参透了九重大境界,灵光大盛,仙泽星芒熠熠,化为七头金鸾凤,流金纹彩遮天蔽日,长鸣可教昆山玉碎!”
“可是,饮鸠崖罡风若刀锋斩骨,入内禁闭者日日夜夜要忍受断骨之痛,还得日夜不休地点燃一千九百八十八盏锦鲤仙灯,然而罡风劲扫黯然灯灭,徒劳无功啊,又得循环往复,非得将那阴风狂妄之地一瞬星霜换玉虹萦天,光烛通明!”
“这惩戒真是刁钻!”
“季大仙师竟能在如此逆境中悟道突破”
“欸!快看!”
只见,飞雾流烟之中,其人姣姣龙章凤姿,目若琉璃寒星,鬓若刀裁,发如浸墨,神若月射寒江,形魄凛凛,猗猗绿竹君子,如圭如璧。他着一身冰清玉润淡烟青,遥遥如神山之巍峨。他额间的凤凰纹又平添了些许昳丽华美。
七头金鸾凤萦绕着他,所过之处,辉光能教雪山晴潋,珠玉崩碎。
季陵呆呆地仰视这似乎遥不可及的大人物,肉包子脸上樱桃小红唇微张,他眼珠子又亮又黑,滴溜溜地直盯着霞光中的一人七鸟,神情懵懂,又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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