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地,走到冲尕住的活动板房,里头坐着六七个人,有我认识的两位老乡,一个是冲飞,我爸堂兄的儿子,年龄比我小一些,但长得却比我结实;另一个是冲三虎,年龄小我几个月,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兼小学和初中的同桌搭档,相貌虽长得不容乐观,满脸净是稀稀拉拉的麻点,矮胖形的那种身板儿,但为人正直,憨厚,义气;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听口音是外地人。他们见我来了,都很热情,我向他们打了招呼,又递了烟,尤其是冲三虎,一见到我,便说着:“冲舟,本来要车站和冲尕一起接你来着,可老板说工期紧,只让他去接,我就没办法来了,实在有愧呀!”
“接与不接,咱们还不是都要见面的吗?只是时间迟与早的问题。几年下来,看你吃得肥头滚圆,力气肯定比我强多了!”
“那是肯定的吗,咱们好像有些时日没见面了吧!”
“好几年了吧?”
“都怪你们这些文人,一读书,就和我们这些混社会的文盲疏远了。考上大学了,也不给老同学嗯一声,咱好给你祝贺祝贺!”
“你一年四季都到外面打工奔波,庆贺那天,我怎么好意思叫你!”
“唉!成家的人和你们读书人不一样呀!我是有负担了,你们还可以再逍遥过几年悠闲日子!”
“听冲尕说,你已经有两个小孩了。”
“差不多,都是女孩子。”
“唉!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十几年。还记得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成天逃课去偷摘别人家的苹果,没想到,今时今日你已经有自己的小孩咯!”
“就是呀!犹新记得你被人家果园的主人逮住了,用绳子绑在了一颗苹果树上,其他伙伴儿害怕果园主人的那条狗,都逃离了,我看你孤零零一人绑在树上,又偷偷跑去解救,却被苹果主人设下的陷进诱惑给逮住捆绑了。后来咱俩没去成学校,就被活活绑了一下午,后来还是你爸说情,才把咱俩给放了。”
“就是,就是!”
“虎子,不要光顾你俩片了,咱们还是出去吃饭,等晚上来了,你俩再好好诉旧吧!”冲尕插嘴道。
“就是呀!你看你,半天净顾着和三虎哥闲话了,竟把小弟我给忽忘了!”冲飞埋怨道。
“就是!就是!你看咱俩这一诉旧,竟惹怒了大家!”冲舟说。
“人家不是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俩还没泪奔来,
不碍事的!”冲三虎说。
“虎子,你的意思是,你要和冲舟泪奔了,才去吃饭吗?既然这样,那好,你俩先泪汪汪了,咱们再去不迟?”冲尕说。
“尕哥,你都说话了,我哪儿敢吗?咱赶紧去,好好招待一下冲舟这小子!”冲飞说。
“虎子,你听听,什么话吗,叫冲尕是尕哥,叫我却是小子!几年不见,怎么嘴还是那么硬啊?”冲舟说。
“不好意思,下次保证改口。”冲三虎诺诺地说。
“那不行,必须现在就改!”
“好,改就改,舟子哥!”
“你听听,多亲切吗,这才是亲哥们吗,虽然你现在当爸了,但咱哥们的称呼不能乱啊。”
“现在都理清了吧?”冲尕问我道。
“好了!”冲舟笑着说。
“理清了,那咱就去吃饭!”
告别了其他几位外地工友,冲尕就领着我冲飞冲三虎去了南京街上的一家餐厅。
冲尕让我点菜,可我一个自小生长在西北边陲的小山沟的人,最远的出门莫过于陇东平原的大学,那知道多少海鲜类的菜呀!便让冲尕自己点。可冲三虎就说:“舟子哥,你就放心点吧!今天不管价格多贵,咱三个合起来请你,也不差钱的,你就放心,多点些海鲜,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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