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就是一间‘温馨的砖瓦房’,就你这点志向,还敢出来混上海?虽说咱穷,没权,没势,没资本,但咱有一颗改变的恒心,不安于现状的决心,执着成功的信心。有傲骨,能吃苦,敢作为;刚毅,坚强,勇敢。这些都是我成功的素养,我不会让自己穷的连梦想都没了,不会让自己无能的连志向都迷失了。在这个世界生存,必须努力攫取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否则,本该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被他人抢夺去挥霍,逍遥,卖弄,他们还自以为是,理所当然,甚至还要驾驭于你,欺负你,嘲笑你。所以,不努力获得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定会遗憾终生,潦倒一生!”
“尕哥,你纵有鸿鹄之志,鲲鹏之向,但现实你不得不认。”
“什么叫现实?难道现实就是当你的疾病挣扎于生死边缘却因医疗费不够而搁置吗?就是娶不到老婆拿你失去母亲当说辞?就是你一辈子只会做服务员和架子工的活儿而不能成为老板?就是别人拥有数不完住不来的豪宅屋舍而自己只能挤到垃圾堆山的贫民窟?就是你的亲人被富人无辜欺负了,你去状告结果自己又被关押了”
“尕哥,不跟你说了,感觉你有点偏激!”
“就你昨天那点出息,真不想和你再说话。”
“虎哥c尕哥,你俩还是不要再说了,免得误话伤人。”冲飞说。
冲飞一说,冲三虎和冲尕就停止了谈论,我半天来没发一言,只顾喝酒充饿,可直到我把桌上冲尕要来的一瓶啤酒抿喝完了,菜还是不上来,我急了,想发火。冲尕却看出了我的表情,说:“算了吧冲舟,将就着等一下吧!上海这个地方,吃饭不仅是富人的奢侈,更是穷人的奢侈。富人之所以奢侈,是因为他们吃饭不为吃饭而吃饭;穷人的奢侈是因为他们为吃饭而吃饭,却找不到合适的吃饭馆子。像我们这样收入薄弱的人,要想在陆家嘴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寻得一个为我们供给吃饭的馆子,那比登天还难。我第一天来陆家嘴的时候,想吃一顿炒面片儿,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馆子。我不信这个邪,便到处寻找,却碰到的不是星级大酒店,就是高档会所;不是麦当劳店,就是肯德基店。哪儿有我辈吃饭的地儿,实在没辙了,就乘了一俩公交车,漫无边际在上海最不繁华最不起眼的地方寻找,结果,才在这里找了这家馆子,吃了一顿面片儿。所以,这个地方,是我在上海踏遍铁鞋发现的唯一适合我们这种消费群的吃饭新大陆,你定要爱护才是!”
冲尕说完,服务员才端来第一道菜,我欲怨言又止,便开始吃了。大概花了一个小时,我们才吃了这顿饭。
出了饭馆,天色已昏黑了,借着这闪亮的灯光,走起路来,温柔不肯,落步却太狠,我知道这是刚才饮啤酒酒精起作用引起的,幸亏冲三虎走在前头引路,冲尕和冲飞走在我前面谈话,才没发现我的醉酒变化,我也尽量掩饰,让自己保持一种没有任何变化的常态状。
行到住处,一天的劳累和酒精的双重功效,使我一头栽在床上,就睡着了。而冲尕和寝室里的其他几位工友便打起了扑克。模糊中,听到他们正开怀大笑,渐渐地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晓得。
直到半夜,我是睡醒了,还是酒醒了?不知不觉醒来,才发现所有床铺上的工友们正熟睡得不知把周公梦到哪儿了,要不梦话连片,要不鼾声响彻。我试图在睡不着之际,关掉风扇的躁动,让自己入睡,可风扇是关了,又被热得越来越清醒了,不得己又把风扇重新打开。
伴随着风扇旋转的脉动,我的思绪也移飞不定,我突然想起萧娟:想她灵动的双眸,想她水秀的脸蛋,想她轻佻的鼻梁,想她逸动的眉毛,更想她爱我的傻笑。我很想和她说说话,给她讲诉上海滩的风情,倾诉黄浦江的魅力,敞诉南京路的繁华。想到第一次我对她流氓式的一吻,我多么想和她再进行一次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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