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奚兆烨跟在奚承宜身后到了家。
大门外的荷塘边停着两辆骡车,院内传来阵阵的喧嚣声。
白天去镇上的人回来了。
王麻子、黑熊等人是赵继祖顾来六房找碴的,赵继祖又是天宝、天佑的父亲。六房要回了孙子,送王麻子的尸体和黑熊等人去警局麻烦了族人,于情于理晚上这顿饭都得六房来请。
院内点了两根火把,照得灯火通明,两张大方桌就摆在了影壁后的院子里,十几个汉子已经吃喝上了。
见三人进来当下就有人吆喝起来:“承宜哥,可是接到你家丫头了。要我说就村东的那个小山包,有什么可担心的,连只土狼都不去。”
“你懂什么?周家庄的事,咱奚家刚撅了青云寨的面子,万一他们气不过就等在了村外,专挑落单的村人下毒手呢。”
“嗨!那帮瘪孙,来就来,谁还怕他们不成。不说我们村里现下各人手里都配了刀枪和兆玮他们做的攻弩,就看今天我们拉回来的这些零件……嘿嘿……还不打得他们个落花流水!”
“喝了点毛尿胡嘞嘞啥!没听六爷说吗,今天的零件保密!保密!”
“对!对!是要保密,零件做了袖弩的,是要出其不意哩!”
“知道你还说,讨打是吧!”
“嘿嘿……不说!不说!兄弟喝酒。咱奚家庄要说谁酿的酒最香,莫不是六爷,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
“二哥,快来!就等你了!背的啥?看要放哪,让耀光帮你送过去。”另一桌又道。
“对对!二哥,作为主人你不上桌,我们哪敢吃得尽兴,快来陪兄弟们喝一杯。”
“兆烨也来,都是大小伙了,陪叔伯们喝上两杯。”
面对着几个同辈兄弟上来拉拽的手,奚承宜只得将背上的竹篓取下递给了一旁走来的堂侄耀光,“都是草药,耀光帮你堂妹提到二进院的药房。”
“好!”奚耀光不像奚兆烨还没成年身形纤瘦气力不足,也不像奚承宜文弱书生一个,他常年跟着族中老人习武,又身高马大的,一手就接过了奚承宜和奚兆烨背上的竹篓,再伸手提着棍子的一头,朝上一甩将地上的草包扛在了肩头。
姜言见他行为大开大合,怕他将竹篓的鸭蛋挤碎了,急忙扯着竹篓的一角,“耀光哥,轻点!还有你肩上的草包给兆烨哥,让他拿去厨房。”这几日,姜言天天出入灶下,自是知道家中的腊肉腊肠已见底。
早上慧胜慧利去镇上,李乐仪给拿了纸钞,让她们帮着买些鲜肉回来。进院后姜言搭眼看了两桌的席面,并无新鲜的肉菜上桌,唯有的荤腥是大盆的酸菜鱼和一份韭菜炒鸡蛋。想来镇上的猪肉铺,在土匪日益猖獗的威名下并没出摊。
鸭肉伤员不能吃。姜言捉来三只鸭子,本是见了家中父母爷奶四哥近日太过辛苦,准备放了药材煲了给他们补身子的。
席上缺菜,只能先用了。
“哦!”奚耀光看了姜言一眼,也不问为什么,当真在姜言的注视下,将肩上的草包给了奚兆烨。两个竹篓分提于两手,平衡悬在空中,行走间放轻了动作。
指着地上的草包,姜言对奚兆烨交待了声,“四哥,把里面的鸭子交给奶奶待客,我去将草药晾了。”
奚耀光身高腿长,姜言刚迈入进二进院拱门,他已等在了药房门前。
姜言紧走几步,上前开了门,划开火柴,点燃了屋里的煤油灯。奚耀光已提着两篓草药轻轻放在了屋内的空地上,扫了圈屋里空置的架子,“可要我帮忙。”
“不用,”姜言摇了摇头,“架子都是腾好的,药材只需往上一放摊开来就行。耀光哥快去前面吃饭吧!等会菜都凉了。”
“行!”奚耀光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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